钱敏红的小院子里,二大爷皱紧了眉头。
拿油毡纸打着补丁的屋顶,走了扇的房门,在二大爷的眼都是急待解决的问题……
“红儿,我看院外有堆红瓦,我把瓦串串,那油毡纸多难看。”
“爸,你怎么上去呀?先进屋坐一会儿再说吧,不急于一时。”
二大爷没言语,自己去邻居家借来了梯子,竖在了前檐头。
就如钱敏红把二大爷从里到外的衣服搓洗个遍一样,二大爷也想拿实际行动来填补一段空白。
尽管这些事情未必急于一时,甚至是没必要的,但不去做是不会心安的。
钱亦文一这跟着二大爷一摞摞地往院子里搬着瓦片,一边冒了句虎话:“二大爷,你不说是来帮我干活的吗?”
二大爷抬头嘿嘿一笑:“事有轻重缓急……”
坐回车里,王秉春笑道:“别看二大爷一天书没念,这小话儿说得还挺有水平的。”
刘丹凤怼了他一下:“没上过学,还耽误说话了?”
老王尴尬一笑,转头问道:“你还没去过我公司呢,要不要去看看?”
钱亦文笑道:“好啊!我倒要去看看你的——去看看你的办公室有多大。”
瞄了一眼刘丹凤,钱亦文一句“看看你的秘书眼睛上的钩子有多长”硬是没敢说出来,
万一那个秘书还在,万一记者同志当了真……记者的天职,就是没事儿都要找出点事来,何况还真有事儿?
路上,面对钱亦文的感谢刘丹凤笑道:“也亏得那个女工,她要是不看到,咱就算是满世界的发报纸,也未必能起作用。”
王秉春撇了撇嘴:“你这么说有点夸张了吧?满世界的发总得有个把人能看到吧?”
刘丹凤的话,渐趋专业:“你考虑过概率问题吗?就算八百个人看到了,又有几个是见过他姐的呢?
“再说,订报纸的人里边,又有几个是真看报纸的?”
王秉春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报纸不就是看的吗?擦屁股谁订这玩意儿?”
刘丹凤说道:“你看小翠儿拿的那张报纸,一点翻看的痕迹都没有,那都是大单位订完后攒到年底卖了废品的。”
后排的钱亦文暗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老百姓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活,哪有几个在去往工地搬砖的路上还捧着一张报纸看的?
后世,全国一年花八千到一万亿的印刷成本印出来的报纸,最后不都被各单位送到了废品收购站吗?
<这个数据是真实的、来自官方的数据!不必细算,第一大报年发行量346万份,每份要是都卖1.8元,一天就卖622.8万……>
但凡有一张被翻看过,算我输……排版、校对的不算
机关事业单位的人,每天忙于“人情世故”,哪有地闲工夫看报纸?
真有那时间,看看李宗吾的《厚黑学》和孙子的《兵法》,难道不比看人民的报纸更实用吗?
……
王秉春的公司,和前世相差无几,是钱亦想象中的样子。
老王深谙经营之道,也懂得一个像样的“脸面”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门面高阔,在老王公司的外观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跟老王的那张大脸极其匹配。
虽然老王的“致务商行”坐落于一个胡同里,但走出胡同,就能看见省属的几家大医院。
你当能想到花大价钱买这房子的好处……
满春城人都知道,这胡同里的商户个个都不简单。
计划经济时期,严厉打击投机倒把,也没能阻止他们在这里偷偷倒卖细货。
说起来有点心酸……
当年钱亦文逃离吉春的时候,刚到春城就被当成盲流子赶下了车。
也别说“被当成盲流子”,当时的他不就是盲流子吗?
火车站前,找了个蹬倒骑驴拉脚的活儿,认识了王秉春。
实事求是地讲,离开吉春的第一桶金,还是老王给的,或者说是和老王干一样买卖的这些人给的。
不然他也入不了这一行……
刚一进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迎了上来:“王总,你可算是回来了!
“彭老板都来好几遍电话了,说是燕京的市场出了点问题。
“你快点给他回一个吧……”
王秉春一愣,一边向办公桌走去,一边自顾念叨着:“这不应该呀?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