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岁数大了，没有那么多的觉了。”

大爷喝了一口茶，随口问了一句：“那个姓李的，跟你关系不错呀？”

钱亦文说道：“嗯，还行吧。

“我能把收药材的事儿做大，也是从他这里开始的。”

老头儿听了，又是淡淡一问：“一直都处得挺好的？”

钱亦文觉出老头儿话里有话，当即问道：“大爷，你是觉得他这个人不稳妥？”

“眼大牙缝子稀，不是撒谎就是撂屁……敬个酒，眼神都稳不下来，四处飘！”

“嗯，大爷，我加点小心就是。”一边点头钱亦文一边想，当局者未必迷，但旁观者的心里却很清楚……

大爷接着说道：“你这也算是刚进入社会没几天，得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我看他和那个小胖子比起来，可差远喽。”

钱亦文知道，老头儿口中的小胖子是王秉春，对于两个人的形容，也完美地和前世他们的人品相契合了。

大爷的话，语重心长，钱亦文感觉到了来自大爷的关爱。

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但在他的心里，感觉比老头儿在青峰山帮他的大忙更有份量。

那一次，大爷并不是单纯为了帮他，大爷更想知道的，是刘丹凤和他什么关系；

大爷更想通过帮助他，来证明自己在钱家的身份和他自己的能力；

也许还可能是——不做点什么，不好意思……

大爷瞄了钱亦文一眼后，又问了一句：“你干这些事儿，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我估摸了一下，你这前前后后的投入，加上盖房子，得几万块钱。

“就算你收的那些药材是白捡的，八成都不够！”

“大爷，我偏得了点好东西……”在隐瞒与坦白之间，钱亦文选择了坦白。

“啥东西？”

“牛黄……”

“嗯！我就说嘛，凡事都不能无缘无故。”

大爷没有继续问下去。

牛黄是怎么得的、得了多少，又卖了多少钱，都和他无关。

他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