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白了王秉春一眼,开始讲起了1988年开始执行的GMP标准:“整个过程全是人工操作,手手相传,也没个遮挡,难免污染。
“就这操作法,再过几年能罚到咱们破产!”
“再过几年?”王秉春不解地问了一句。
钱亦文说道:“按形势看,食品、饮料和药物的生产标准,早晚得规范化了。
“这可是入口的东西,一不留神那可是得出大事的。”
顺手指了指灌装的人:“你看看,计量都得靠眼睛……”
王秉春看了看,果然灌装的人正在一丝不苟地盯着漏斗。
目测手里那半斤酒提的液面呈四十五度角时,迅速拿开酒提和漏斗,剩下的倒进下一个瓶里。
老王停住了脚步:“所以,你是真要上设备了?”
钱亦文点了点头,推门走进了车间,沿着一条流水线的走向,向尾端走去。
车间里,钱亦文意外地发现,孟小波居然也在。
不是让她去睡觉了吗?
这也太拼命了吧?
那几个混混,是车间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青壮年,正在压盖儿。
见了王秉春和钱亦文,立马都站了起来。
带头的那个,忙把烟掏了出来,递了上来。
“不准抽烟!”孟小波遥遥喊了一嗓子,吓得那家伙浑身一抖。
阎春生一回头,看到是钱亦文和王秉春,偷偷给孟小波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了一句。
孟小波的气势依然如故:“谁也不行!
“这案子上都是高度酒,划根火柴就能点着。
“不要命啦!”
钱亦文指了指孟小波,笑着对那人说道:“规矩是人家定的,咱都得听人家的。”
接着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儿?”
“老板,我叫郑勇。”郑勇笑了笑,“要不,去外边抽一根儿?”
王秉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了,在外边刚抽完,抓紧干活儿吧。”
郑勇答应一声,又坐了回去。
“我不是让你去睡觉吗?怎么你又跑来了?”走到孟小波身边,钱亦文随口问了一句。
孟小波一指二大爷:“姐夫,那么大岁数老爷子都没歇着,我这年纪轻轻的,哪好意思去睡觉?”
一听孟小波叫了声姐夫,那几个混混相互对视了一下,吐了吐舌头。
难怪说话跟放炮一样,把一帮人管得死死的!
原来,人家是姐夫的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