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吉春的路上,王秉春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儿子了,兴奋异常。
高兴之余,车速都有点搂不住了。
“姐夫,慢点!”钱亦文提醒着,“又没啥着急的事儿,开那么快干啥?”
“不快呀!你看,这才七十五……”王秉春不以为然,“这溜光的小道,就跑呗。”
“姐夫,这种带分隔线的路,限速七十,你这已经超了!”
王秉春稍稍收敛了一点:“这啥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钱亦文心想,啥事儿能都让你知道吗?
狗大个年纪,你能懂几个问题……
有吃过亏的吗?
钱亦文一边整理着手里的材料,一边顺口说了一句:“办交接,没多少事儿。
“咱一会儿办完了,去看看李长丰和王场长。”
“李长丰都没影儿了,还去搭那功干啥?”王秉春斜了钱亦文一眼,“看王场长?不怕吓死他?”
“怕,也得去呀……”说完后,钱亦文陷入了沉思。
本来他是想把“清峰山”作为突破口,通过胆小的胡臣,把这一串儿的人给揪出来。
但现在看,胡臣已经被从风口浪尖上转移到了平地,而且人家服软认罚,不戗着你来。
看来,想通过胡臣来完成揪出幕后人的路子,快要被堵死了。
药材公司去了几趟,也没见着李长丰,同事们说他既没办离职,也不来上班,成了失踪人口。
现在看,只能在王场长身上下点功夫了……
……
听说钱亦文又来了,柳敬言心里一阵恶心。
怎么又来了?
不是都告诉他有事儿别来找我了吗?是我暗示得不够明显吗?
噢……原来是还没交接鹿场呢。
一边想,一边骂骂咧咧地收起了桌上的睡衣图片……
落座后,柳敬言一边微笑听着钱亦文说明来意一边琢磨,好歹就这最后一回了,怎么着都忍一忍吧。
一边办着交接手续,二人一边闲聊着。
柳敬言开抽屉的时候,钱亦文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一个色彩纷呈的花花世界……
这可得牢牢记在心里,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可是致命的软肋。
这个异彩纷呈的小世界,会不会成为钱亦文同志的帮手?
一张“禅位书”交接过后,两个人心头的石头都落了地。
柳敬言想,以后我看你还有啥理由来找我!
钱亦文想,从此以后我固定上缴利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李如花和王似玉也不必再因要弄两套账而抱怨太累了……
柳敬言笑呵呵地伸出了手:“钱场长,以后青峰山鹿场就交给你了。
“好好经营,争取给国家创收的同时,自己也能多赚!”
钱亦文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柳局长,鹿场还是在你的治下,以后还免不了有事儿得麻烦你。”
“钱老板客气了,份内的工作,必须得给你提供必要的支持啊。”
钱亦文看着他这副洋洋得意的嘴脸,心里直劲儿骂娘。
一旁的王秉春实在看不下去了,装腔作势的,没一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这也太尼玛恶心了!
想到此,老王没好气地催促起来:“办完就快点儿走吧!
“到王场长那儿,还得耽误一会儿。”
“你们……要去王场长那儿?”柳敬言一惊,当即伸长了脖子。
“嗯……”钱亦文应了一声,盯着柳敬言问了一句,“柳局长觉得我不应该去吗?”
“应该应该,那我就不留二位了……”柳敬言满脸堆笑,却又笑得很尴尬。
一边演着戏,柳副局长一边在心里琢磨开了。
看来叔叔说得真对,凡事都得想着走在对手的前边,不然就要吃亏。
出了大院,王秉春嘻笑着说道:“你不回头看一眼吗?这八成是你最后一次来了。”
“这可说不准,没准儿以后可能来得更勤呢……”钱亦文一边说,一边抬眼望去。
隔着窗玻璃,正碰上柳敬言的目光。
短接之后,柳敬言的脖子立马就缩了回去。
但钱亦文从他这鬼鬼祟祟的动作中,隐约感到不妙。
“快!先不去药材公司了,先去看王场长……”
果不其然,王场长家的大门紧锁着。
老王跳高往院里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