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小家伙也掌握了一些新技能,比如说鹞子翻身、鲤鱼打挺什么的。
最拿手的,还得是仰面蛇行。
就在刚刚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自己就从草垫子上蹓跶下来了。
等发现时,已经蹿出去两米多远了!
头顶着墙,还在那歪着小脖子哼哧哼哧地努力顾涌着……
钱亦文时常坐在旁边,喜滋滋地看着。
看她小脖一挺,小腿儿一蹬,一点点蠕动着逃离那个草垫子。
当然,失败也在所难免。
扣斗子,是时常发生的事儿……
<扣斗子:形容钱大小姐由仰面朝天向嘴啃泥的姿势转换……>
钱亦文抱着闺女,前屋后屋地转着。
偶尔立起她小小的身子,让她远远地看一看电视画面,看一看电视机前的一张张笑脸。
春节联欢晚会,正在热闹地上演着。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电视前,饶有兴致地观赏着。
桌子上摆了几个盘子,装着花生、瓜子、糖果和水果。
柜盖上,放着一个大铝盆子,里面是一盆子凉水。
凉水里,是冻梨、花红和冻柿子。
东北的冬日,就是个天然大冰箱。一切能冻的,都可冻了吃……
四叔走过去,拿手捅了捅,几样“冰鲜水果”已经缓出了厚厚的冰壳子。
回头对四婶说道:“这好像是能吃了,你把冰砸一下,给大伙儿洗点吧。”
四婶白了他一眼:“你不会去吗?非得支使我!”
“我要会,我还找你干啥?”
“我就不信了,洗个梨你都不会!”四婶一边瞪着四叔,一边起身。
纪兰凤笑道:“这可咋整,大过年的还五马长枪的……”
“我来我来!”二大娘抢先端起了盆子。
自己这伙儿人多,多干点活儿,心里踏实。
一家人啃着冻梨,看着晚会,但钱亦文对这晚会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后世的年夜,他宁肯泡一壶茶去窗边独坐,也不会去看这东西。
真正的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