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有订单了?”
“真的!”
放下了电话,英子善解人意地把钱珊抱了过来,自打进了屋,钱亦文也没逮着机会进屋……
英子一边把孩子递过来,一边担忧地问道:“刚我听你说先不给松井发货。
“人家订了二十吨,年前你只给人家发了六千斤,这能行吗?
“再说,给他发的货一斤可是净赚两块六毛八,你不会算这账吗?”
钱亦文笑道:“我当然会算,不过现在实在是太紧张。
“卖给松井价高是不假,但我们欠着他的钱,他是跑不了的。
“而刘嘉良那一万斤,可是打开一个国家大门的敲门砖!”
英子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可你老也不给人家发,人家不能以为咱不讲信用吗?”
钱亦文笑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咱让他主动说出来,不急着要货……”
英子一边看钱亦文揉搓得钱珊咯咯笑,一边皱皱眉头。
想得太美了吧?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二大爷坐在一旁,听说酒又不够卖了,而且一斤就能赚两块多钱,心里甭提多乐呵了。
买卖做到这份儿上,谁能不高兴,当下朝着四叔一招手:“走,干活去!”
……
松井荣之发出的催货信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此刻正坐在东珠港的分公司犯着嘀咕。
难道,真被田中秀荣给精准预判了?这小子就为了套我那点儿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
想来想去,松井荣之又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姓钱的说得吞天吐地,怎么可能如此鼠目寸光?
正胡思乱想间,王秉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撂下电话的松井荣之,长出了一口气,捻着手中的一杯老边烧锅,脸上露出了笑容,田中秀荣这个老东西,这次又没赌过我……
虽然,我的买卖没有你做得大,可在识人断事上,你个老小子还差着点。
我要是有你那样的哥哥,拿到比你更多的政府红利,势必会干得比你大,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幸子……幸子……”松井荣之一杯酒下肚儿,朝着后面叫了两声。
身后的推拉门轻轻启了一条缝,一个身着和服的中年女子,出现在门旁。
女子年约四十岁上下,泛着油光的发髻,衬着一张白皙的脸。
脸上的妆容精致,端正的五官尽显雍容,可不知为何,眉宇间却又隐含了一点哀伤。
“父亲……”那女子见松井正在喝酒,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喝起酒了?”
松井荣之微微一笑:“有高兴的事情,小酌一下不碍事的。”
“父亲,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松井荣之说道:“我选的人,开始有作为了!”
松井荣之一指桌上的空杯:“幸子,这就是他的酒,你也尝一尝……”
幸子拿起酒壶给父亲倒了一杯后,将酒壶远远放到了身后:“父亲,这么烈的酒和咱们的口味不匹配,你也要少喝。”
松井荣之将杯子放在口唇之间,没理会女儿的劝诫,随口问了一句:“这段时间,对这边感受如何?”
幸子说道:“东珠港这边倒还好些,那边就不好说了,那是一群散漫、执拗的人,还带着敌视的眼光。
“搞不懂明明我们是带着他们进步的,他们为什么会敌视我们?”
松井一边转动着酒杯一边说道:“有积怨,对咱们敌视,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转变总是会有的!
“你看,我选的人,就不是你所见的那种。”
幸子摇了摇头:“就我这几个月的所见来看,我想象不出他能好到哪里去。”
松井放下了酒杯,兴奋地说道:“刚刚来消息说,他帮咱们订出了两套设备!”
幸子听了,抬头问了一句:“他不是刚刚开始吗?”
松井说道:“所以,我才说他和别人不同。
“虽然,我知道他骨子里也有敌意,但他能把生意和国恨家仇理得清、分得明,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幸子低头不语。
松井一边思考一边接着说道:“而且,这个人似乎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这两套设备,他既没卖到他的家乡淞江,也没有卖到需求最多的渔圳,竟然是卖到了燕京!”
“燕京!”幸子惊问。
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