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松井一行人,大春儿满足了钱亦文一个愿望,吃了一顿卤煮。
京里的美食,你试过吗?
一边吃着卤煮,大春儿一边盘算着:“钱总,豆汁儿喝过了,烤鸭咱也吃了,您再来一顿炒肝儿,京里的这点儿好玩意儿,您就算是吃全活儿了。”
提到豆汁儿,钱亦文皱了皱眉头。
董总上次来就喝了一口,以为这玩意儿是馊的,要不是钱亦文拦着,就去找老板理论了。
“那明早咱就吃包子和炒肝儿吧……”
大春儿说道:“好嘞!我家门口,庆丰包子铺……
“那炒肝儿,嘿,那叫一个地道儿!”
提到了自家门口的买卖,大春儿的兴奋劲又上来了。
听到大春儿提到他的家,钱亦文的心又是一动。
不禁想起了临来前英子和他说的话。
自打提过一次要买大春儿房子以后,英子就一直惦记着。
临来前的那晩,英子又提起了这事儿:“你说,以后大春儿家那房子真能那么值钱吗?”
“按趋势来看,肯定能值钱。”
英子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大春儿一家怎么那么想搬出去?”
钱亦文说道:“应该是没感觉到将来能升值吧?
“再说,现在燕京的筒子楼也没多少钱。
“上厕所都不用去外边,谁不想着居住条件好一点儿?”
英子问道:“也不知道多少钱能买下来……”
钱亦文想了想说道:“要是像大春儿说的那么破,我觉得也就是三四万顶天了。”
“啊!”英子说道,“那也不便宜呀!”
“三四万,可真是不贵了。”
英子说道:“关键是手里没闲钱,要是有闲钱了,咱就三四万把它买下来。
“等涨到六七万的时候一卖,是不是挺好?”
钱亦文想,这媳妇儿,格局还是不够啊!
“媳妇儿,你往这边点儿……”
“干啥?”
“咱俩聊聊,怎么能把你这格局再打开一点儿……”
……
眼下,听大春儿提到了他家,钱亦文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一句:“上回听你说老人要卖房子,你说通家里人了吗?”
大春儿摇了摇头:“嗐!甭提了!
“我刚一说,这二老就跟我掰脸了。
“说人家都是老人念旧,到咱家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钱亦文想了想问道:“那你没给他们讲讲形势吗?”
提到这个,大春儿也是一脸无奈:“根本就说不了,那心都跟长草了似的。
“这些天,跟这城里头看了好几处房子了,连方庄七百五一平方的丙级商品房都看了,还惦记着一千七八一平方的甲级房子呢。
“您说,那是咱这级别的人能买的吗?”
钱亦文无心关注什么方庄、尖庄还是圆庄的,接续着他的话题:“那听你这么说,这房子是非卖不可了?”
大春儿点了点头:“反正我是说不服他们了。”
钱亦文问道:“你打算多少钱卖?”
大春儿瞄了一眼钱亦文:“界壁儿那两家,说是要七千块钱卖。
“我家那几间是正房,我老爹儿说是怎么着也得九千。”
钱亦文搂光了碗底儿,瞄了大春儿一眼:“大春儿,我怎么感觉不光是老人想卖,你其实也想卖呢?”
大春儿憨笑了一声:“有好房子,谁愿意住这破玩意儿啊……”
“要不……你带我去你家看看?”
“钱总……”大春儿睁大了眼睛,“你不会……你不会是要买吧?”
钱亦文笑了笑,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大春儿,我有这个打算。
“以后,这边的生意做起来了,我好歹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才行。”
吃过了卤煮,钱亦文跟着大春儿一起来到了他家。
诚如大春儿所言,院子是真破。
这样子,还能收拾出来了吗?
但是,钱亦文仅从墙砖上就能判断得出来,这哪是房子,这不就是占地几亩、拿不走的文物吗?
就连后盖起来的偏厦子、小仓房上的青砖,都是明、清的。
不用问,都是毁四九城的时候扒的墙砖……
钱亦文进院一看,这哪是三户?
“大春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