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压轿的小男孩坐了上来。
车门刚要关上,被人一把拽住了:“你俩往里点儿……”
钱亦文不必回头,就知道这个说话把尾音挑得高高的人是谁。
皱了皱眉头,掏出了老王的墨镜,卡在了鼻梁子上。
方丽丽扳着英子的椅背,往前诿了诿:“姐,你们哪天回春城啊?”
“明天就得回去了。”
方丽丽说道:“几个人哪?能不能把我给捎回去?正好顺便上你公司看看去。”
钱亦文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个好像真不行……
“我妈、我二大爷、二大娘,加上我们一家四口,这都得强挤了……”
听钱亦文有的没的说了一堆人出来,方丽丽低了低头,却又不肯就此作罢。
“啊……没事儿,那我坐火车回去吧,改天再去你公司。”
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姐,你有名片吗?给我一张。”
英子犹豫了一下,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董总的名片,提前暴露了英多集团的标志……
方丽丽看了一眼,多少有点惊讶:“英多经济贸易有限……总……
“姐,你还是总经理呢?
“那姐夫……姐夫是啥呀?”
钱亦文又抢了一句:“我啥也不是!”
这两句话可真是气到了钱亦文。
还“姐夫是啥”,姐夫这一堆儿这一块儿在这摆着呢。
有胳膊有腿儿的,你看不着吗?
钱亦文话里的不耐烦,并没有阻断方丽丽的好奇心,依旧和英子搭着话。
或许,她能感知到钱亦文的不耐烦。
只是,她压根儿就不在意。
我,说我的;
你,烦你的……
“姐,你那公司一共有多少人啊?”
英子答道:“淞江这边没多少人,加上鹿场和酒坊,总共也就一百来人。
“要是连设在全国各地的办事处都算上,就有点多了。”
方丽丽又努力向前探着身子:“姐,这么多人,都归你管啊?”
她这一靠近,钱亦文都闻到她脸上“万紫千红”的味儿了。
当年的护肤品……
这他妈不是干扰我驾驶吗?
这是没有摄像头,要是拍下来,还以为咱俩正干啥呢……
英子瞥见了钱亦文的不自在,皱了皱眉头:“我这就是个虚名,大部分事儿还得他去办。”
英子说完后,探身在身前身后寻找着:“刚刚手里拿着个掐针儿,掉哪儿了呢……”
听英子说完后就别过脸去了,方丽丽松开了英子的椅背,坐了回去。
瞄了钱亦文一眼后,不再说话了。
可心里却没闲着:人家这老爷们儿哪找的呢?怎么就这么有能耐?
瞅我找那玩意儿,秃顶拔毛就不说了,还他妈没有后劲……
一个月就能来一回,有时候还不来。
当然,羊城有买卖是不假,可那也不能成为借口……
车子开进了老耿家的院子,老耿头儿老两口子迎了上来,把小两口迎进了屋里。
老两口子没有儿子,老闺女这一出嫁,挺大的三间房子,就剩下老两口儿了。
眼下还有些亲朋故友在,倒是看上去热热闹闹的。
可都是顶门儿过日子的人,就算是儿女也不能总在你家里给你凑热乎气。
人都走了以后,这心里得有多空……
见钱亦文开着车又回来了,老耿头儿拉着钱亦文的手,眼眶渐渐湿润。
老太太背过身去,躲到了门帘子后边,又抹开了眼泪。
看到这个突然想起,那年代流行的布门帘,似乎现在很少有人挂了……这个,似乎挂在董树果的门上比较应景……
老耿头儿客套了几句后,对钱亦文说道:“她姐夫,你们两口子比她俩大,经历的事儿也比她们多。
“她俩要是有磨不过来弯的地方,你们可得勤替我们提醒着点。”
钱亦文低了低头:“放心吧耿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四凤子和树果要是有啥事儿,我们还能看热闹吗?”
钱亦文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耿叔,这回我可能是要让你失望了……
回来的路上,英子说道:“老两口子那伤心劲儿,看得我差点掉眼泪。”
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