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多少钱哪?”二大爷回头问大春儿。
钱亦文忙抢着说道:“五分钱一张票……”
二大爷听钱亦文说是五分钱门票,起初高兴了一下,接着白了他一眼:
“把你老丈人关笼子里,让人家看一会儿,都得一毛钱!”
英子妈骂道:“老东西,咋不把你圈(juan)笼子里呢?”
二大爷笑着说道:“忘了关你,你不乐意啦?
“那就把你俩关一个笼子里,一公一母,还能多收几分钱……”
四叔往那边看了看,心思也活了:“我看这也没多远儿,咱几个先去瞅一眼去。”
见几个老头儿真要出门,钱亦文有点不放心了。
别再走懵了回不来……当下,瞄了大春儿一眼。
大春儿心领神会,对钱亦文说道:“钱总,要不我先带几位爷过去???”
钱亦文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看一眼就回来,早点吃饭睡觉,明天还得走一整天呢。”
“好嘞!”大春儿答应一声,领着几个老头儿走了。
“三嫂,你快过来看看!”四婶从西厢房里探出身子。
“咋的了?”纪兰凤快步走进了西厢房,“一惊一乍的!”
四婶指着屋里说道:“他们这儿也有炕!”
纪兰凤白了四婶一眼:“我寻思啥大事儿呢,大惊小怪的……
“到了哪儿,没有一铺炕,那能算是家吗?”
海棠树下的钱亦文,听了老妈的话,沉默了……
就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样,“家是什么”,也是道难解的题。
妈说,家就是一铺炕,对吗?
……
日落西山黑了天……
晚霞点染得红墙碧瓦更为辉煌时,大春儿总算是带着几个老头儿回来了。
难怪老头儿不回来,确实挺美。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怎么才回来呢?”钱亦文问大春儿。
大春儿喘着粗气回道:“钱总,您这几位爷,我也说不动啊!
“要不是我说黑天要宵禁,不让靠近皇城,老几位就得跟那护城河边溜溜转一圈儿……”
钱亦文拍了拍大春儿的肩膀:“辛苦你了大春儿,赶紧一块儿坐下来吃饭吧。”
这孩子,也是不易。
就这小体格,要讲走路,还真是走不过这几个老头儿。
大春儿笑了笑:“钱总,您这是家宴,我就不参加了。
“正好家里今天也来人了,我明儿一早再过来。”
“好!”钱亦文一边说一边往外送着大春儿,“明天还得麻烦你,受累跟着走一天。”
“没事儿,应该的。”
钱亦文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钱,偷偷塞给了大春儿:“明天,买票、喝汽水、吃冰棍……付钱的时候背着点他们。”
大春儿想把钱还给钱亦文,被钱亦文给阻止了:“快拿着,一会儿露馅了!”
送走大春儿,钱亦文回头一看,老丈人正和四叔费劲巴力地从东厢房里往出抬一张条桌。
钱亦文赶紧过去帮忙:“爸呀,四叔啊,可加点小心哪!
“这黄花梨将来可都是值钱东西呀!”
“梨木的?”四叔说道,“我说怎么抬着死沉死沉的呢。”
董长贵一边呲牙咧嘴地往后退着步,一边埋怨着:“这玩意儿能有啥用?搬一回贼拉费劲的。
“赶明儿个整点果松,打个靠边站,不比它强多了!”
靠边站,那时代真材实料的家俱。
众人围坐在两张黄花梨的破桌子边,热热闹闹地开始吃饭。
英子妈见董长贵一脸喜色,开口问道:“都看着啥了?看着皇上没有啊?”
“就看着城墙了。”董长贵白了老伴儿一眼后,兴致勃勃地说道:“那家伙,老大了!”
“能有多大?”英子妈仰脸问了一句。
董长贵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我估摸着呀,都得比平安镇大不少!”
二大爷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明天一早得整点硬饭硬菜,进去了可得好好看看。”
董长贵指了指墙上挂的秤:“硬饭硬菜?还能有多硬?
“那你明天把那秤砣吃了吧……”
“滚犊子!”二大爷瞄了一眼英子妈,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