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庭荣说着说着,果然又提到了钱亦文承包青峰山和柞树沟的事儿。
袁清河虽是在心里说着“你到底是哪伙儿的”,可他还是听明白了。
只是,人家是来卖设备的,也没提这事儿呀?
咱总不能张口就问人家能不能给投点资吧?
袁清河抬眼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钱亦文,自顾念叨了一句:“要是能有个人出点钱,再把销路的事儿解决了,也是一门儿……”
二比一的赞成率,钱亦文不想再管崔德健了。
崔德健进门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跟相亲的大姑娘似的,光顾着抠手指盖子里的泥了。
初步判断,姓崔的没有主导地位,或者是不想管事。
“几位厂长……”钱亦文整理了一下思路,“要是我能解决资金和销路的问题,有意合作一下吗?”
袁清河直愣愣地盯着钱亦文看了一会儿,强调了一句:“钱老板,三十几万哪……
“我们厂里,是真一点儿也拿不出来呀!”
钱亦文笑笑说道:“袁厂长,只要咱有要把药厂搞活的心思就行,这钱我全出!”
袁清河抬眼看了看钱亦文,不管是午餐还是晚餐,都没有免费的。
心里正核计着怎么周旋,钱亦文又开口了:“我想,咱既然干了,就别缩头缩脑的了。
“干脆点,把那生产片剂的和口服液的设备,都上了吧!”
袁何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钱……钱……钱老板,那不得一百多万了吧?”
钱亦文说道:“袁厂长,只要咱能出好产品,投入点都不是问题。
“正好,咱骨干都在,我把话说在明处。
“我出设备,我来包销售……
“我们一起来经营,各位觉得怎么样?”
袁清河看了看两位副厂长,也没征求意见,直接说道:“原本我们合并的时候,是平分股份的。
“钱老板既然有这么大的诚意,您不妨出个方案,我们听一听。”
钱亦文瞄了袁清河一眼,主事人的心里,想的就是比别人多。
我这边刚一谈合作,他第一考虑的不是合作能给企业带来什么,想到的竟然是股份怎么算。
直白说,一个槽子三口猪,你一个后来的,算哪辈儿上的?
钱亦文没有急着表态,明天就要南下了,现在有个结果,也是得等他回来后才能着手办。
不如给点时间,让人家想清楚。
想了想后,钱亦文说道:“各位,我已经拿出最大诚意,剩下的事儿,就咱们厂里定吧。
“我要是觉得合理,等我从东珠港回来,咱马上就办手续。”
袁清河思忖过后点了点头:“也好,那咱们就缓缓再议吧。”
钱亦文一张名片郑重递上:“袁厂长,那我就等您的消息了。”
极其慵懒的作者,终于想起要给钱总整一张片子了……
送客出门,钱亦文回头问了一句:“袁厂长,有个事儿我没太明白……
“咱这厂名,怎么来的?怎么这么长一串子?”
袁清河笑了笑:“合并之前,吉春市制药厂,是我管着的;
“欢胜种猪厂改成的制药厂,是广厂长的;
“原来的久泰制衣厂,是崔厂长的。”
钱亦文点头顿悟,原来这名儿还真是大家一起凑的。
回去的路上,王秉春走着走着突然猛地一拍方向盘:“好棋!”
这一嗓子吓了钱亦文一跳:“怎么突然整出这么一句来呢?”
老王转头说道:“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得连请松井荣之那老家伙喝上三天三夜吧?”
“我请他干什么?”
老王笑道:“没有人家免费给你用的设备,你拿啥跑这儿来装大尾巴鹰……”
钱亦文知道,老王是在夸他呢。
夸他空手套白狼,拿松井的设备震住了袁清河、广庭荣和崔德健。
……
回到公司,已经下午了。
几个人一进屋,意外地发现荆万春正坐在屋里等他们。
荆万春这些天心里发慌,有点摸不准钱亦文的脉了。
自打钱亦文给他结了全部款项后,许了他一顿酒,就再没消息了。
是不是每次炸刺儿都有我,姓钱的有点烦我了?
把钱给我结清了,一个侧踢,把我给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