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瞄了他一眼:“小董这孩子,老实巴交的,挺好……”
钱亦文琢磨了一下,大爷这是啥意思?
这是说我把董老师送火坑里去了吗?
钱亦文笑道:“大爷,人的本质在那儿呢,带不坏……”
“哼……”大爷哼了一声,“王伟峰的本质,还是个小保安呢。”
看了一眼发愣的钱亦文,大爷接着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他学坏了。
“当年要不是你大姐老在我跟前提他,说他长得帅气,我让他在曾繁宇那院子里镀了层金,他能当上厂长吗?”
钱亦文终于明白,原来大姐夫还真是被大姐看上了,才成为厂长的……
话说,这相互照顾子侄的事儿,这时候就流行了吗?
另外,大姐……是怎么理解帅气的?
大爷看出了他的心思,看了一眼他的头说道:“别小瞧人……
“王伟峰当年那头发,可比你好多了。”
王秉春在旁边,点了根烟,眯眼看着爷俩聊天。
这怎么越说越难理解,一句都听不明白了呢?
也许,老王并没有把心思更多地用在爷俩的对话上。
这一天的时间,老王对钱亦文的认识,又上了一个高度。
显然,眼前的钱亦文,和一年前那个穿着破军装、农田鞋,赶着毛驴车收药材的乡下小子,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
先是借着松井荣之的设备,震住了那个“三合制药厂”。
现在,又用一顿酒稳定了荆万春的心,巩固了饮片厂的货源。
“你瞅啥呢?”钱亦文问道。
“瞅你咋的?”老王犟了一嘴,抄起了车钥匙,“明天,是不是得我来送你们俩走啊?”
“嗯,你还得给我俩摔盆儿呢……”
……
入夜,英子和钱亦文说起了小孟来找她的事儿。
老孟猜得没错,刚才小孟离开食堂,并没有去工作。
当然,也没有去买她喜欢的衣服。
自打被董树果撞破了和冯校长的事儿,孟小波的心总是不得安生。
她敏锐地发现,钱亦文已经在内心里关注起她的过往了。
她知道,这点儿事极易使人产生兴趣。
一个企业主或许可以容留一个有污点的人,但明智的企业主断然不会百分百对有污点的人完全信任。
钱亦文陪荆万春喝酒,没一两个小时完不了。
于是假托有工作要做,来找英子。
有些话,他得让钱亦文知道,但是却又不能直接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