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了柞树沟。
赵奎中坐镇在柞树沟,本来和林久胜配合得真是很好。
可是,即便俩人再合手,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赵奎中充分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给苗床修建了一套灌溉系统。
一条水渠上安排了多个插板,灌好一床后,插好插板,再放下一床。
错就错在,那天林久胜安排了老聋头看插板。
喝了二两酒的老聋头,晚上忘了关插板。
一夜之间,大水漫灌……
天亮发现时,有几床刚拱土的幼苗,全都变成飘在水面上的豆芽了。
见了钱亦文,俩人开始相互埋怨。
“你整那玩意儿就不行!”林久胜蹲在地上,一眼一眼地瞪着赵奎中。
赵奎中毫不示弱:“头几天我看水的时候,怎么没出问题呢?
“你让那么大岁数人看水,耳朵还背成那样,你是怎么想的?”
钱亦文琢磨了一下,对林久胜说道:“林场长,聋叔岁数大了,以后就别让他干这活儿了。
“院里有能干的,就让他干点儿;
“要是实在没事儿干,就让他待着吧。”
林久胜瞟了钱亦文一眼:“我寻思,怎么着也不能白吃白喝……”
英子听明白了,两个人也许都有错。
但是,也都是好心。
可现在显然不是处理责任人的时候,老边还在吉春躺着呢。
把老老小小留在了山上,钱亦文和英子驱车赶往吉春。
老边躺在床上,脑袋上缠着纱布。
见二人到来,赶忙没事人似的坐了起来。
“边叔,严不严重啊?”英子问道。
老边摸了摸脑袋说道:“多少有点迷糊,脑瓜子还有点嗡嗡的。”
钱亦文说道:“没拍个片子吗?这脑袋可是大事儿啊!”
“拍了,大夫说没啥事儿。”
钱亦文见老边行动基本没受影响,一颗心放了下来。
只要人没事,其它的都好说。
钱亦文笑道:“边叔,他俩不怕疼,你就让他俩打去呗。
“你都这岁数了,管他们干啥呀?”
老边说道:“就我一个人在跟前儿,我能看热闹吗?
“林久胜都把四股叉操起来了!”
在东北,这东西翻地用得较多,故而坚固且齿尖利。这要是一下子叉上,赵奎中卒,享年51岁……
晃了晃脑袋,老边又说道:“也是自个儿他妈大意了,哪寻思这修收音机的手劲儿还他妈挺大。”
钱亦文想了想,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拿锅,一个拿叉子,两军对垒,这攻防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说了一会儿话,钱亦文确认老边没啥问题,出门给老边买了一些水果,就准备回去了。
老边听说他要走,说啥都要跟着回来。
老边有他十足充分的理由:“刚发的一批料,我不回去,他们整不明白。”
钱亦文心知,老边的脾气,他治不了。
他要是动了想回去的念头,你开车走了,他都敢往回走。
老边不回去不行,有些关键性的工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没有办法,只好征求了大夫的意见后,把老边给带回来了。
路上,钱亦文想到,老边的手艺把的这么紧,还真是个问题。
万一……
呸……
可是,不排除万一……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