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送的,就够意思了,还要啥野味。”
刘老大爽朗一笑:“以后熟了,咱就常联系。
“有没有买卖不要紧,想吃野味儿了,你就来找我。”
不一会儿,那汉子又回来了。
也没进屋,一只布袋子扔在院子里,嘟囔了一句“少和好几把牌”,转身又跑了。
刘老大一边查看袋子里的东西,一边嘟囔着往回走:“光顾着看牌了,满山下套子,就整这么几个……”
麻将还没普及前,东北人猫冬时,最喜闻乐见的游戏方式,就是“看牌”……一种接逝于麻将的玩法。
刘老大把袋子交到钱亦文的手上:“这几只飞龙,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钱亦文看了看那几只鸟,打了个哆嗦。
打死一只,是五到十年。
这十几个,要都是自己打的,连钱多的后半辈子都得搭进去……
出门时,刘老大看了看钱亦文的车:“你这车挺尿性啊!
“走道儿都刮裤裆的地方,你都能进来?”
钱亦文笑了笑:“我这是四驱的。”
“啥是四驱?”
“就是……就是四个轱辘都会动。”
“谁家车还不是四个轱辘都会动的呢?”
钱亦文琢磨了一下,换了个表达方式:“就是四个蹄都能使上劲。”
刘老大这才算是明白了。
原来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骑的,竟然还是个四驱的……
翻身上马,刘老大把钱亦文一直送到山口。
离开了刘老大的家,一边往山外钻,姜德旺一边和钱亦文磨叨着:“你给他扔了二百块钱,他都同意你带走东西了,你咋不拿着?”
钱亦文笑道:“四姨父,三千多块钱的东西,刘老大眼都不眨一下,就让咱们拿走,那是信得过咱们。
“人家越是相信咱们,咱就越不能不拿这份信任当回事儿。
“也就是过两天再来一趟的事儿,没准儿还能再混几只飞龙。”
姜德旺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咱走了再去一个出高价的,你就不怕他转手再卖给别人?”
“我想不会……”钱亦文说道,“那么多钱的东西,他都肯让咱们拿走,他会干这事儿吗?”
姜德旺往后仰了仰:“这时候的人哪,可说不准!
“你就说这大巴掌,前两年一只右边儿的,才卖三十块钱,现在……
“好家伙!翻番再翻番!”
钱亦文笑笑说道:“物以稀为贵嘛。”
在姜德旺的眼里,现在是吃不起。
可他不知道的是,过些年可就是吃不着了。
“四姨父,都一样的爪子,右边的为啥贵呢?”钱亦文问了一句。
钱亦文听说,这东西冬眠的时候,没事儿就自己舔自己的右手,时间长了就变得肥大了。
他想在姜德旺这求证一下,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姜德旺说道:“右边的肥呗!”
钱亦文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都一齐长大的,怎么还能不一样呢?”
一句话,问到了姜德旺的知识点上。
当下坐直了身子:“这熊玩意儿,死心眼子!
“干啥都用这一只爪子。
“成天掏蜂窝子,掏完了就舔。
“这一冬天,躲树洞里没事儿干,就索拉手上这点儿味了……
”你说,那还能不肥?”
钱亦文笑笑说道:“那是有点死心眼了,换左手不也一样?”
“八成是用惯了,使不上劲儿吧?”
姜德旺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钱亦文看了看姜德旺的脸。
酒劲儿还没过,那半张脸上,深深浅浅的红色更显恐怖了。
……
李豆腐匠正忙得不可开交,却意外地看到钱亦文站到了他的身后。
自打钱亦文去了省城之后,这边的事情一直都是阎春生在沟通着。
李豆腐匠的利处越来越大,扑腾得也越来越大。
好好的一个豆腐匠,就这么彻底改行了。
“你咋来了呢?”李豆腐匠诧异地问道。
“李哥,回家过节,顺便来看看你。”
“那快屋里坐!”豆腐匠放下了手里的账本。
“你快忙吧,这都排上队了。”钱亦文说道,“我去趟二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