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梦觉得,别的不翻译可以,可刘运成最后甩给田中结衣的话,是应该让她知道知道的。
客人又如何?作客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田中结衣听了,略一愣神。
这是她来到神州以来,听到过的最硬气的话,而且还似乎没法辩驳。
只是,一点少有的钦佩之情刚一泛起,就又被大小姐脾气给盖了下去。
“无知!浅薄!”田中结衣愤怒地吼了一嗓子,“难怪——”
田中结衣的话,被田中幸子粗暴地打断了:“不要任性!”
面对母亲严厉的目光,田中结衣低下了头。
一句有关于写神州贫穷落后的话,硬是被咽了回去。
……
英子见钱亦文竟然叫起好来,小声提醒了一句:“别让人家听到。”
钱亦文看了一眼奚云梦:“听到就听到呗,不翻译过去,她们也听不懂。”
奚云梦低了低头,暗想:这句“干得不错”,没准人家还真能听懂。
毕竟,我也教了田中幸子一点儿神州话的……
这顿晚餐,钱亦文以为刘运成肯定是不能上桌子了。
没想到,不但上了桌子,而且吃得很像模像样。
还故意坐在了田中结衣的对面,一顿风卷残云,毫无风度可言。
吃完了一抹嘴,又回屋去看他的书了。
连对田中幸子的礼貌都免了,仿佛一桌子人都是空气一样。
这一番故意为之的不讲究,又把田中结衣给气了个半死。
吃过了饭,英子问田中幸子:“你们到盛京后,要在那边待几天吧?”
“三天的会期。”田中幸子说道。
英子计算了一下日期:“那就得五天才能到春城了。
“定准了时间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们。”
田中幸子说道:“咱们也见过面了,我看就不去打扰了。
“以后有机会我再去专门探望……”
话音刚落,田中结衣在一边高声插了一句:“妈妈,为什么不呢?”
田中幸子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早点回去吧,公司昨天打来电话了,有事情要回去处理。
“再说,去了还给人家添麻烦。”
田中结衣一边扒拉着盘子里的菜一边说道:“祖父和外祖父心心念念想去看一眼的地方,我也想去看一看。
“外祖父不是说有一种我们岛国没有的美食吗?
“我要亲口尝一尝,那个什么英子,到底是什么味道。”
听过奚云梦的翻译,钱亦文瞥了一眼媳妇儿,身子一激灵。
这丫头胃口还挺好,还想吃英子?
我自己还不够吃呢!
……
翌日。
一大早,钱亦文在院子里遛弯儿的时候,听见门外车响。
开门一看,又是昨天那两辆车,又是那几个黑衣人……
这是跟的真紧啊!
看来,田中秀荣对待这个儿媳妇,比她爹松井荣之还要上心。
示意图……
田中母女被接走的时候,那些黑衣人没有让奚云梦一同前往。
田中幸子讪讪地说,田中家族那边会安排翻译,就不麻烦小奚了。
目送田中母女的车离开之后,一行人返回了院子里。
“大春儿,你帮我把着点梯子。”钱亦文一边往树上爬,一边说道。
刘运成看了,阴阳怪气地在一旁来了一句:“舅,你这是啥礼节呀?
“还得爬那么高送客……”
钱亦文白了他一眼:“我摘点香椿带回去。
“你那些姥姥姥爷们,还有没吃过这东西的呢。”
大春儿拉住了钱亦文的裤脚:“钱总,我来吧。”
“不用,你扶好就行。”
钱亦文一边说,一边爬了上去。
香椿虽然绽了叶子,可他觉得还是可以吃的,无非是口感差了一点而已。
摘回去点,让老人们对比一下,和淞江的刺老芽比起来,哪个更鲜一些。
刺老芽,五加科楤木属楤木的嫩芽,产于长白山,风味独特。
摘了一堆香椿叶,钱亦文和大春儿坐在树下,往下摘着老叶子。
一边忙活着,钱亦文一边嘱咐着大春儿:“中关村那边的房子,你帮我盯紧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