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委托,接下这么一桩差事倒也算不得出格。
“这么说来,路小公子这些?时日应当在操练人手,准备龙舟盛典上大放光彩?”
“只是?不知路小公子今年还上不上场。”舒窈端坐在马车侧边,抬手为楚袖奉上一杯香茶,“路统领拉起来的龙舟队里俱是?女红妆。上次上场时,路小公子已是?十六的年岁,京中?非议颇多。”
“更遑论路小公子本事奇高,带着一众姑娘力压众队夺得魁首,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楚袖对此并不意外,世人总是?如?此刻薄,哪怕是?风气开放的昭华朝也不例外。
但她同样也相信,路眠不是?在意这些?风言风语的人,不然他为何要?接手这么一支队伍呢?
“回去之后,让殷愿安抽空往那边送封信吧。”
这便是?要?给路眠送信了。
舒窈应了一声,马车里便又沉寂下来,只余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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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袖许久未曾回朔月坊,如?今与舒窈一并回来,方踏进朔月坊大门便被撞了个?满怀。
她后退了几步站稳身形,舒窈则从她怀里把?那不知轻重的丫头扯了出来教训。
“你这丫头,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都已经是?这般年纪了,应当稳重些?才是?,不然怎么镇得住场子!”
青碧衣衫的姑娘扭着身子从舒窈手里挣脱出来,也不管自己?衣衫凌乱便又要?往楚袖身上扑。
“反正今日不开张,坊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呀!”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舒窈还要?再说什么,楚袖便抬手打?断了她。
“你看,姑娘都认可?我说的话呢!”月怜仰起头来冲着舒窈得意洋洋地炫耀,像只耀武扬威的猫儿一般。
楚袖摸了摸月怜的头发,哄小孩子一般道?:“好?了好?了,叙旧时间已经过了,快些?起来了,让我瞧瞧你这些?时日的成果。”
在冀英侯府时,月怜曾写信说自己?在练一支全新的剑舞,想着能在端阳节那晚压轴表演。
朔月坊如?今也算是?在风尖浪口,多少同行等着看她们行差踏错从高位摔下来,像这种盛大活动的压轴表演,自然是?不能疏忽的。
一提起这个?,月怜也不撒娇了,当下便直起身子,扯着楚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台下一张方桌旁。
郑爷一手拿着烟斗吞云吐雾,见两人过来开口道?:“楚丫头回来了。”
“端阳将至,若是?还不出面,那些?无根浮萍的消息又要?漫天飞了。”她提了裙摆在郑爷身侧坐下,对方知她不喜烟草,也便熄了烟斗,转而抓了一把?葵花子来过嘴瘾。
“朔月坊有?如?今这般规模,当真?是?离不开你。”郑爷瞧着台上衣袂翻飞的舞姬,慨叹道?:“你离开不过一月,明里暗里想来探消息的不知凡几,若不是?有?你选的人挡着,老头子我可?是?束手无策啊。”
“人老了,除了每日晒太?阳喝茶,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五年过去,郑爷面容瞧着与以往差别不大,身子骨却大不如?前。
早年的劳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痛,冬日寒风似针扎,夏日阴雨如?虫噬,便是?行走都有?几分不便。
楚袖去年才托京城中?最好?的木匠为他量身订做了一套木轮椅和拐杖,如?今走到哪里都带着那根黄杨木拐杖。
那边月怜拦下了下一场上台的乐师们,自己?则是?跑去一旁拿了条月白绸缎。另有?一个?小丫头被她遣去叫人,径直便往二楼跑。
不多时嫩黄衣裙的姑娘半睁着眼、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月怜又发什么疯,一天练八百回舞,她不累我还累呢!”
来人正是?要?在端阳夜上同月怜一道?表演的叶怡兰,这些?时日一边陪着月怜练舞,一边还得管着坊中?的暗棋运作。她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常常燃灯到天明,好?不容易找到个?清闲时候打?算睡上一整天,结果才过去不到三个?时辰就又被叫了起来,着实没什么好?脸色。
月怜似乎已经很习惯叶怡兰的抱怨,完全没有?一点愧疚,开口催促道? :“叶怡兰你快些?,姑娘都等许久了!”
实际上才坐下不到盏茶功夫的楚袖接过郑爷递来的葵花子,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两人准备好?。
被月怜这么催促,叶怡兰依旧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了台下某处,几个?乐师早早地将她的凤首箜篌搬了出来,顺带着还在旁边的木凳上铺了四指宽的软垫,生怕惹得这位姑娘不高兴了。
月怜虽与叶怡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