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便又往府外?走。
春莺原是要跟着柳臻颜上镇北王府的马车的,但无奈月怜借着人多地方小的理由将她拉着一同坐朔月坊的车去了。
是以,此时宽敞的马车上也?便只留了柳臻颜和?楚袖两人。
做工再精美的马车也?隔不住什么?声音,楚袖只能与柳臻颜紧挨着,伏在?她耳边悄声问询。
“此前柳姐姐被拘在?家中学?规矩,可是因为婚约一事有了什么?眉目?”
倘若是之前,柳臻颜自然会听?柳亭的话,不将此事对?外?言说?。但这数月来的经历,让她明白谁才是能相信的人,也?便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臻颜是在?三月中旬、也?就?是那场花宴后才得知了自己或许要被配给某位皇子的消息,但具体是哪一位,柳亭一直没有告知。
端阳盛典后倒是定下来了,却是她从未见过的五皇子。
在?柳亭口中,五皇子性情温和?,待人真诚,相貌堂堂,是京城众多女子的梦中情郎。
柳臻颜对?五皇子没什么?观感,一来是次次宴会都十分巧合地错过,二来是她在?京城中也?没怎么?听?说?过对?方的声名。
怎么?想?都知道对?方是刻意躲着她!
说?是有婚约,但似乎也?没有交换信物,不知是等着求今上恩典还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就?再没有后续了。
楚袖本以为柳臻颜应当不会想?嫁人,却不曾想?她似乎没将这个婚约当回事,是当时没觉得柳亭会害他,还是就?完全没有婚嫁相关的意识呢?
就?算再单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所以到?底是……
这般想?着,楚袖也?低声问了出来。
柳臻颜也?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之前是因为觉得父亲不会推我进火坑,现在?是因为,等这件事了了,我和?五皇子便再没有关系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烦心呢。倒不如趁着现在?还算平和?,好?好?在?京城里逛逛。”
这姑娘倒是豁达得很,寻常姑娘未必会有这般胸襟。
或许如同她母亲一般,生来便是在?高空翱翔的雄鹰,不会将自己困囚在?一处。
从柳臻颜这边又确认了一番这消息,楚袖才终于说?出了今日前来的最终目的。
她自腰间?佩着的香囊里取出个拇指大的铜铃球来,递给柳臻颜,道:“这是五公子托我给你送的东西,说?是原物奉还。”
柳臻颜接过东西,见那物颜色艳丽,不由得笑出声来。
“却原来还有这么?一出缘分,也?难怪先前父亲说?什么?五皇子颇为主动,怕是会错了意。”
她取了腰间?的锦帕,用力在?铜铃球的一处擦了一下,那艳丽的色彩便在?洁白的帕子上落了色。
“也?亏得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能记得我当年颠三倒四的描述,将这铜铃球上色。”
楚袖见状有些无奈地笑道:“难怪五公子急着要油彩,原是要做这个用处。”
她接过这铜铃球时只当是顾清明新作的玩乐东西,未曾想?过有什么?深意。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也?不知本该是什么?色彩,都是哥哥告知我的。”
“当年我随身带着,有一次离了守金城去玩,在?大漠里救了个半死?不活的人,回了家才发现这东西丢了。”
“可我不敢再去大漠找,城里的医馆也?找不见那人。”
要不是母亲送的铜铃球丢了,以柳臻颜的记性可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她把玩着铜铃球,像是说?起什么?八卦一般,对?着楚袖道。
“当年他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的,把城里的老大夫吓得不轻,还以为这人是被狼群咬死?了呢。”
“我当时其实也?以为是个死?人,要不是他死?死?拽着我的裙角,我真要就?地把他埋了呢。”
浑身鲜血的伤口?
楚袖下意识地想?到?了血藤,在?侧园之时顾清明就?一副对?血藤十分熟悉的模样,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血肉去喂养。
倘使他没有亲眼见过,单就?游记图鉴里的了解,是绝不会到?那般地步的。
看来顾清明在?外?游历的这些年里,也?有不少奇妙的遭遇啊。
柳臻颜将铜铃球仔仔细细看了许久,就?差将铜铃球打开?来了。
两人相顾无言,楚袖也?便安静地看着柳臻颜摆弄那不大的铜球。
也?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她才发现,铜铃球瞧着和?从清河那里发现的玉珠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