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到正常水平。”

一听这话，妈妈就立刻打了退堂鼓：“既然这样，还做什么手术，不如把剩下的钱给你去做医美，把那些纹除了。”

两人一拍即合，又把孩子带走了。

“真是没见过你妈妈和你妹妹这样的人。”事后，负责看诊的儿科同事跟我吐槽，“别的家长都拼命想救孩子，她们倒好，把肚子上的纹看得比孩子还重要。”

我只是微笑。

这个孩子注定不会得到陈旭的喜爱，所以，就成了弃子。

恶人和愚者，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

虽然明白，这不是我的错，但既不是恶人也不是愚者，我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心里还是不得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上辈子，在我的干预下，这分明是个健康、聪明、活泼的孩子啊！

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救他。

12.??

尽管已经基本放弃治疗，但毕竟这是个活生生的孩子。

软骨病患儿呼吸困难，难以入睡，及时睡着了，也很容易惊醒，整晚哭闹。

而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妈妈和妹妹请保姆。

所以妹妹理所当然地，又把妈妈当保姆使唤了。

据说，在伺候妹妹坐月子期间，妈妈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等出了月子，妈妈又老了十岁，瘦了整整一圈，眼睛都熬坏了。

她实在受不了了，又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跑到我的诊室，当着病人们的面，对我说道：“媛媛，从明天开始，你去你妹妹那里照顾她和孩子。你是妇产科医生，天生不就是伺候人的。”

我从病历中抬起头来，心平气和道：“我白天工作，晚上经常值班，这么多孕妇等着我照顾，没时间去管她。你们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还以为世界是围着你们转的吗？”

妈妈直接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指着我对病人们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程媛媛出过医疗事故，赔得倾家荡产，你们还敢让她看病？小心她把你们肚子里的孩子全都治死！”

我还没说话，我的病人们就不高兴了：

“你这老太太，你胡说什么呢，程主任医术精湛，为人又温柔，我们能不知道？”

“什么医疗事故，你这人咋这样，造谣自己亲生女儿。”

“太过分了，小女儿生了个残疾孩子，就要大女儿去伺候，这心眼子偏到天边了。”

“你想干什么？还想打程主任还是咋滴，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小心我打你！”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陪着妻子来产检的大汉，他挥动拳头，吓得妈妈连连后退。

我看着这些病人，心中暖暖的。

妈妈总是嘲笑讽刺我的工作，说我不如嫁入豪门的妹妹。可是，她不知道，我治病救人，迎接新生，我才是比妹妹更高贵的人。

突然间，排队的病人中有一个似乎认出了妈妈：

“诶，这个那个美丽孕妇的妈妈吗？她发过这老太太做饭的照片呢！”

“哟，还真是。”

“笑死，不是说美丽最重要吗，怎么生下个残疾孩子，还要姐姐去伺候啊。”

“那都魔怔了，出事了想起程主任来了。看她发的那些小红书，恐怕程主任劝了多少次她们都不听吧！”

大家顿时议论纷纷，孕妇们更是仿佛大仇得报，诊室内外一时充满快活地空气。

妈妈被嘲笑得满脸通红，一跺脚，灰溜溜地走了。

13.

妹妹的小红书其实早已经停更了。

但是，妈妈这一闹，不少人都知道了“美丽孕妇”的后续。

信息时代，消息传播速度如滔天巨浪，没几天，孕妇圈全都听说了这位万粉博主节食过度，生下残疾儿的故事。

妹妹一时成了网络上的笑柄，每当有人苛求孕妇美丽，大家就会说：“怎么，你也想当美丽孕妇了？”

甚至这四个字，都成了网友们玩的梗。

还有很多人，开始追查起这个孩子的后续。

迫于压力，妹妹和妈妈只能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又来医院检查孩子的智力。

可医生仍然告诉她们，孩子的智力得一岁之后才能确定。

听到这话，妈妈把妹妹拉到楼梯间，小声道：“不然，我们把这孩子处理掉算了，这样别人问起来，就说病死了，也就没那么多闲话了。”

妹妹一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样？”

妈妈点头。

“不，不行。”妹妹点头又摇头，“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压得越发低了。

我躲在楼梯拐角处，大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