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泛着红,照着他的要求叫他的名字。
贺淮州却并没有放过我。
依旧我行我素。
「疼……」
「疼就忍着。」
我低着头,任由一颗豆大的眼泪滴落在床单上。
我很能忍的。
忍过屈辱,忍过放纵。
直到结束,我都没弄清楚贺淮州阴晴不定的原因。
他没有回头,径直走进浴室。
我将毯子拉过来,堪堪遮住满是亲昵的身体。
这套房子在市中心的最高层,寸土寸金。
低头就可以见到大厦上的广告牌。
广告牌上,是属于我的珠宝拍摄。
上头的我看起来美极了,优雅极了。
任谁见了都想象不到我以前还是个在港城流浪的孤儿。
10
十九岁那年。
为了在港城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鸽子笼,我签了公司,作为嫩模出道。
我被公司安排着穿着清凉,没有尊严地辗转在一个又一个烦人的酒局,只为能够在杂志的内页里有一席之地。
前辈会教我们怎么巧妙地躲过投资人的咸猪手。
教我们怎么在拍摄杂志封面时怎样展示自己迷人的身段。
教我们怎么避免那些害你过敏红疹出不了镜的恶毒方法。
就是从来没有教我们怎么有尊严地在娱乐圈生存。
「尊严是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有的,可现在……」前辈嗤笑,指尖的烟雾缭绕,熏红了她的眼睛,「总不能为了尊严,钱都不要了吧?」
那一刻,我看着大厦上的巨幅广告牌,是当红女星顾媚娇俏的笑容和她代言的品牌。
地面上的人要仰头才能看见。
烟花四起,绚烂无比。
欲望如同恶魔的爪牙,侵蚀着我的心脏。
我要红。
要星途璀璨,大红大紫。
如今广告牌已经换成了我的脸庞。
行人要抬头才能看见我。
我拥有好多好多钱。
但是人总是贪心不足。
没钱的时候想要钱。
有钱了就想要尊严。
我点燃一支细烟。
从前我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最近却觉得尼古丁果然能短暂麻痹神经。
情绪会随着烟雾的吐出而消散。
毕竟现在的我。
想要尊严。
这在贺淮州与我之间——
堪称大忌。
11
贺淮州洗澡出来的时候,我正在阳台看着地面出神。
他抱着我的腰:「想什么呢?」
我如实相告,笑靥如花,似乎从未被这种情绪所扰:「想贺先生什么时候新婚,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
贺淮州嘲讽一笑,手上微微用力,便将我转了个身:「江稚,你很期待?」
贺淮州哪怕如今已经三十岁,却依旧很帅。
此刻他穿着浴袍,皮肤很白,头发尚且是湿的,蜿蜒的水迹顺着脖颈蜿蜒向下。
我娇笑着将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他。
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他。
「你说过的,等你结婚或者腻了,我们就分开。」
做贺淮州情人的第二年。
那时候的我,跟贺淮州床上感情正浓。
他作为金主,尽职尽责地帮我拿下好几个配角和代言。
我的收入涨了不少。
我虽然不算良善,但也懂得感激。
那年冬天,他的生日。
本来约好的,晚上一起过。
但那时候的他大概忙得焦头烂额,早就忘记自己生日,也忘记自己会跟家人一起吃饭。
也忘记……或者并不在意,所以没有告诉我他不回来的事。
我一直习惯等待这个角色。
那天晚上,已经快到十二点,生日快要过去。
我才破天荒地给他打了电话。
「贺先生,您几点回来?」
那头停顿了一瞬。
贺淮州的声音沙哑低沉,大概喝了些酒。
「你在等我?」
我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以为,我们今晚约好了。」
他笑了一声,潇洒快意,比起平时的绅士克制,此刻多了些世家公子哥的浑不吝。
「等着。」
我算着时间,煮了一碗长寿面。
我以前不善厨艺,主打一个能吃就行。
为了煮这碗面,还专门去找了五星级餐厅里的厨师学习。
他进门的时候,长寿面刚刚煮好。
我诚意满满地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