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我身份,却还敢如此狂言,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苏念妆闻言,唇边勾起一抹嘲讽:“我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殿下要我性命何其简单,只不过方振若是一反,南阳落到乔南手中,就是不知道陛下到时候会不会冷落了殿下呢?”
慕容翎被戳中了痛穴,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整个南郡谁不知道,永安帝薄情,他独断专行,喜怒无常。对宠爱的九皇子,他或许还有三分耐性,可是他虽贵为太子,却从来都不是永安帝所看重的儿子,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这次南阳之行,谁都知道其中危险,朝廷每年拨发大量银子用来充实粮仓。
可是此刻南阳受灾,那本该赈灾的粮食又去了何处,若是认真计较起来,朝中六部恐怕谁都脱不了干系。
朝中利益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能保证真查出什么来触动那些人的利益时,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性命攸关时,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铤而走险?
除此之外,南阳周边□□,乔南虎视眈眈,方振摇摆不定桩桩件件都是危机。
慕容翎若是得宠,永安帝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前去南阳?
苏念妆自然知道慕容翎在朝中处境,更知道以永安帝的性情。
如果南阳真的被乔南拿下,让他觉得慕容翎无能,永安帝虽不至于杀了慕容翎,可慕容翎却一定会自此失了帝心,再也无缘那帝王之位。
而这,却比要了慕容翎的命更让他难受!
慕容翎大步走到苏念妆身前,伸手狠狠一把擒住她的雪白的脖颈,满脸阴寒地说道:“你找死!”
苏念妆脖颈被扼,呼吸顿时变得困难,她用力踮着脚尖,声音微弱,眼神却坚定。
“我从不寻死,善意之言罢了。想拿下南阳,未必要和乔南硬碰硬。”
“方振本无大错,他之所以摇摆不定,闭城不出,无外乎是因为灾情上报不及,怕陛下问罪,可是大雪封城,路途险峻,信使路途遇险,上报不及也情有可原。”
慕容翎双眼一顿,寒声道:“那无粮赈灾呢?”
“粮仓握在方振手中,他若不说,谁能知道仓内有无粮草?”
苏念妆呼吸渐渐急促,脸色也由红转白,红润的嘴唇泛起了青色,她却只是睁着眼定定的看着慕容翎。
“南郡律令,凡三品以下官员,无上旨,不得擅开官仓,而方振不过是正四品太守。他所行之事并无违逆之处,又何来重罪?”
“只要殿下让他知晓,你能护他性命,护他家人周全,能让陛下不对此事深究,他又怎会冒险投奔乔南,做那谋逆犯上的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