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心里苦。
他也想沉稳,可是情况不允许啊。
“老爷,咱们家的库房遭贼了。”
“那就去抓贼!”一个贼,能偷多少东西,至于慌慌张张地闹到他跟前?
“这不是普通的贼。”
管事的吞吞吐吐,这模样看得白海生一阵火大,“他还能把库房搬空不成?!”
“老爷,库房就是被搬空了。”
整整十间大仓库,全是粮食。
其他东西,存在另一处,倒是保住了。
乱世之中,粮食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这说明,对方不是普通的小毛贼。
可那么多的粮食,就算用车来拉也得花好几天。
怎么现在不翼而飞了?
白海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老爷,咱们囤粮食的仓库,都被搬干净了。”
一阵眩晕传来,白海生差点倒了下去。
幸好白曼书就站在旁边,扶了他一把,“阿爸,现场肯定还有蛛丝马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粮食追回来。”
“对,你说得对。”
白海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带人去仓库。”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白海生骂骂咧咧带着人离开,不把粮食追回来,他手里就少了谈判的资本。
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白曼书快速地跑回楼上,换下身上的结婚礼服,刺眼的白色,让她心情无比烦躁。
“吩咐人把礼服烧了。”
“是。”
女佣心想,难道是白色不吉利?
不然少帅怎么就……
换了一身利落的骑装,白曼书抬步就要往外走。
“小姐,老爷吩咐过了不准您离开家里半步。”
被人拦住去路,白曼书心情很不好,“让开!”
“小姐,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您不要为难我们。”
“如果我非要为难,那又怎样?”
这个家,白曼书没有实际权力。
“那我们只能得罪了。”
“让开!”白曼书拿出手枪,抵在了太阳穴上。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想要弄把手枪不是难事。
白曼书用自己做赌注,成功地出了家门,直奔少帅府而去。
“白小姐,您不能进去。”
“我要去见阿尧。”
“这是大帅的命令。”就连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还没放出去呢。
白曼书知道,没有顾大帅的命令她今天是进不去了,问道:“少帅怎么样了?”
“白小姐,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守卫油盐不进,白曼书没有办法,只能在门口等着。
等来等去,天都黑了。
就在白曼书绝望之际,有人从帅府出来,“白小姐,太太请您进去。”
白曼书以为,顾尧的死讯是一种谋略,只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看到他的尸体,只觉得一切都好荒唐。
他怎么可能会死!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顾夫人知道白曼书是真心喜欢儿子,才把她放了进来。
就当是送阿尧最后一程吧。
“是谁?”
“盛玖安。”
“阿尧不是不见她了吗?”
顾夫人不再说话。
白曼书突然觉得,这一切不仅荒唐,还很讽刺。
顾尧明明已经舍弃了盛玖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和自己结婚的这天,他又见了她。
能被盛玖安一刀毙命,说明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甚至,顾尧对盛玖安是不设防的。
这个认知,让白曼书心里无比难受。
是不是不管到了何时何地,只要盛玖安使一点小手段,顾尧都会放弃自己的原则底线?
白曼书好不甘心。
她离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步之遥。
却被毁了。
毁得彻彻底底。
不仅如此,这还是顾尧放任的结果。
捏了捏手心,看着一动不动的顾尧,白曼书觉得自己的一腔真情全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