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君家的女眷和丫鬟分别关在了两个大牢房中,数十口人挤得满满当当,且不说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夫人小姐们,就算是那些个丫鬟仆妇,也从没进过这等肮脏阴暗之地,若不是牢头拿着鞭子抽打着恐吓着,早就已经哭成了一片。
饶是如此,从被关进来开始,橙小舞就已经被身边那些个女人吵得头都要炸了。
在这里又看不到君宇辰,又没人可以商量,身边的丫鬟们早就已经六神无主,除了哭,根本什么都不会了。
而最后被押进来的君夫人,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太君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亲眼看着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官差将君家上下毁得干干净净,她当时也恨不得自己索性跟着太君一起去了。
只是,很多时候,生比死更难。
平日里服侍她的丫鬟们此刻都躲着她远远的,生怕跟她亲近的多些了,将来到了堂上,也要按着君家人的待遇处置,堂堂的君夫人,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如今在这大牢之中,也只剩下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橙小舞算着时间,怎样也得等到天黑了再做打算,左右无事,便凑到了君夫人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胡诌着,君夫人只是闭着双眼靠在冷冰冰的石墙上,一言不发地坐着,任她说些什么,压根都不予搭理。
橙小舞说得无趣,突然想起那些个几乎被她遗忘了的旧事来,凑到她耳边说道:“若不是这事儿打岔,我还忘了问您,您给我相公吃的那些个慢性毒药,解药放在哪里了?”
君夫人的身子一震,慢慢睁开眼来,一双眼晦暗无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在胡说什么,莫非急疯了吗?辰儿是我的儿子,我干嘛要毒害与他?”
橙小舞冷笑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玩着地上干枯的稻草,若无其事似的说道:“我的好婆婆啊,我相公到底是谁生的,您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了吧?若非您记恨他跟君宇博的死有关,又怎么会帮着君宇凡在金织坊兴风作浪呢?只是您只怕也没想到,这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君家的基业也彻底毁了吧?”
君夫人漫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漠然说道:“你说的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橙小舞叹了口气,白了她一眼。
“不明白就不明白啊,反正你们这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就不能忘了过去那些事,帮着我们一起重振君家?难道你就甘心这么在牢里住下去?甚至是连斩首或者流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