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从今往后,我不要你好过,你毁了我的爱情梦,我也要抢走你的爱情。只是圆仪不知道,一个人一旦心计高于才情,她注定是个失败者。所谓天算不如人算,她费尽心计闹出了这般苦肉计,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自己深陷赵士程的温柔泥潭不可自拔做了个契机而已,玩火者必**,原以为是报复,到最后受到报复的人往往是自己。
秋天到冬天的过程,圆仪在休养生息,悠悠在养胎。圆仪生龙活虎地走出闺阁时,秋的肃杀已经过去,悠悠已怀了五六个月身孕,行动开始不便。赵老夫人说悠悠身怀六甲,多有不便,以后就不用晨昏定省了。于是悠悠和圆仪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偶然让吱吱陪着在园子里散步,遇见圆仪,二人也形同陌路。悠悠原是想和圆仪打招呼的,但圆仪却并没有友好的神色,也就作罢。悠悠每日里感伤,对世界、对人性充满了怀疑。没有谁和谁是可以好到永远的,再浓烈的情感进行到后来也有可能瞬间变质,一整个秋天,悠悠都在伤秋,书案上堆满她写下的感怀的诗句。吱吱劝慰,赵士程安抚,她却还是怏怏然,提不起劲。失去了圆仪,失去了圆仪的友情,原来日子是这么难过。她倾尽心力爱着赵士程的同时,也倾尽心力爱着她的小姐姐。
冬天来临的时候,赵府开始忙碌,大家都在筹备赵士程和圆仪的婚礼。成亲那天,整个赵府红灯高挂,喜气洋洋。一切礼毕,众人集中在大厅里,接受圆仪的奉茶。先是赵老夫人,接着赵士程、唐婉,最后轮到悠悠。丫鬟捧着一个乌漆托盘上来,圆仪端了那盏茶奉到悠悠跟前,温柔地笑着:“小夫人请喝茶。”
悠悠定睛看向圆仪,这样畅快的笑容在她们二人之间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了,心头一暖,便接了那盏茶微微抿了一口,茶水苦得异常,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将茶盏放回到茶盘上,示意吱吱将一个红包也放入茶盘,不经意抬眼就瞥见圆仪蓦地变得森冷的目光,心下一惊。那目光极尽凌厉与挑衅,还有些发狠地得意。悠悠怔了怔,调开视线,瞥见了对过与唐婉并排而坐的赵士程,他正投过来一抹暖人的笑意,心里便略略解了解。
入夜,悠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觉得肚子不舒服,不多时,便开始淅淅沥沥地落红。吱吱慌忙去圆仪房里找赵士程,赵士程和圆仪已经安寝,听到吱吱在门外心急火燎的呼唤声,便一骨碌起床,披了衣随吱吱赶回悠悠房里。悠悠正浑身冒汗,脸色煞白,见到赵士程,便喊肚子痛。一时间府里上下都惊动了,大夫以最快的速度到来,把了脉,说悠悠有滑胎的迹象,急忙开方、抓药、熬炖,给悠悠服食了。只因大夫说悠悠是误食了含有红花成分的汤水才会险些滑胎,赵老夫人十分震惊,严命彻查赵府,是谁如此大胆要陷害她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