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着我学了,也未必就老道了。不过总比知道皮毛嘛,要好那么点。小宣,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学,脚踏实地的学!别辜负了自己,也别辜负了谦益帮你的心意。”
……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每天的时间仍然不是宣宁自己的。
“重要的事。”宣宁避重就轻的说,不想让自己与辜拙曾老先生之间的关系被太多人知道。
“算了算了!”江磊打了个酒嗝,转个身拎起酒瓶找其他人拼酒去了。
侧耳听着包间里闹腾成一片,不停的有酒瓶撞在一起的清脆声响,笑闹和叫喊都肆无忌惮,宣宁微微笑着,渐渐的出了神。
是不是……如果十岁那年没有生病,眼睛没有瞎掉,父母就不会争吵不休,不会感情破裂到非离婚不可?他现在还是一个健全人,能看到光,能看到与别人一样的世界,能去念中学读大学?也能像江磊他们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打闹,开玩笑吹牛皮,闹得不可收拾了回家自然有爸爸妈妈帮着善后?不用去适应盲人黑暗的世界,不用读盲校,不用总有抓不住明天的危机感逼迫自己学这学那,不用当一个按摩师?
呵呵,都不过是假设……从来都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小宣?”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磊醉醺醺的又转了回来。他纳闷的瞪大眼,几乎要凑到宣宁的脸上,“你……你怎么哭啦?”
哭了吗?宣宁后知后觉的抬手摸脸,果然摸到了一点零星的湿意。他愣了愣,发现自己或许对于父母,也并不是真像平时所表现的那样毫不介怀。
将纷杂的心思按捺下去,宣宁若无其事的回答:“大概是想到大家要分开了吧。”
“嘿嘿,就知道你不舍得我!”江磊得意洋洋,“来来来!再喝一杯!”醉酒的人力气就是大,一下子就把宣宁的杯子给抢了过去,片刻后塞回来,“喝!”
宣宁起初以为是酒,喝到嘴里才发现不是。估计江磊最后还是想起来不能灌自己酒,竟然给他装了一满杯的甜汤。这家伙!好笑的同时,刚才的低落也一扫而光,宣宁打起精神和他说话。
直到回去家里,四周猛地安静下来,被压抑住的情绪才一股脑的重新涌出。他关上大门直挺挺站着发了会呆,小时候的记忆竟然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