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九十度，也差不了多少。

程启思也跟着往上爬。

刚爬到一半，贾巴尔就顿住了。程启思紧跟在他身后，这时候，他们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上面的出口了。

阮南章背对着他们，手里握着一把短柄刀，正对着容琳挥下去。容琳头发散乱，衣服上全是血迹，紧靠着石壁，已经退无可退。

眼看着那把刀，银光闪闪，马上就要砍上容琳的脖子。

“砰”的一声，这声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硝烟和火药味，弥漫在这数千年前的墓室里。

贾巴尔的枪口正在冒烟。

阮南章穿了件浅色的衬衣，一大团红色的液体，出现在他的背上，慢慢地渗开。

程启思喃喃地说：“你不应该打他的要害。”

“我没法打他别的部位。”贾巴尔沮丧之极，低声地说，枪口垂了下来，“从这里瞄准，只能打他的背……”

程启思只能说：“先上去吧。”

这石梯又高又窄又陡，只能容一个人上下。贾巴尔人高马大，挡在他前面，他根本没法越过贾巴尔往上爬。

贾巴尔总算是爬上去了。这地室往下的楼梯实在很高。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相当惨烈的场景。

阮南章背上的衣服，全被血给染红了。他脸朝下地倒在石棺前，一动不动。容琳脸色苍白，眼神也是直瞪瞪的，抱着她常背着的那个的米白色绣花双肩背包坐在墙角，也是一动不动。

程启思蹲下身，在阮南章脖子上摸了一摸，回过头，朝贾巴尔摇了摇头。

贾巴尔神情茫然地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小琳？……”刚爬上来的高朗惨白着脸，喃喃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容琳像是如梦初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发出了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用力甩了一下手，可那么多血，又怎么甩得掉。她白色的衣服，和她的背包，都染红了。连她手腕上戴着的一串五六个细细的银镯，也全是血。

“血！血！他的血！他流了好多血……！……他，他突然要杀我！他……”容琳叫得又是尖锐又是惨厉，“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一醒过来，就看到他……他举着刀，要杀我……”

她扑到了高朗怀里，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小声地啜泣起来。

钟辰轩也上来了，他走到阮南章身边，检查一下他的伤口。“一枪致命，贾巴尔，枪法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