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回去睡觉吧,折腾一晚上了,你也累了。我说,没事儿,我陪你呆会儿吧,我回屋也睡不着。欢欢不再说话,低头看着熟睡的儿子。
我问欢欢渴不渴,我去给她倒杯水。欢欢说,谢谢哥,帮我倒杯水吧。我走到外面,用欢欢的杯子接了杯水,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接过杯子,目光没有离开小小毛。欢欢喝完水,我把杯子放回客厅,上了趟厕所,又回到小屋,发现欢欢正在默默流泪。我安慰她,欢欢,你别太着急了,等到天亮了他就会好的。欢欢瘪着嘴,看看我,说,我看见他生病,比我自己生病还难受,我要是能替他病就好了。我说,小孩子难免会得病的,孩子得一次病就会长大一点的。欢欢点点头,再次说,哥,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能带他的。我也觉得再在小屋呆下去有些不合适了,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说,那行吧,有事的话赶紧叫我。欢欢点点头。
这一夜我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我听见小小毛哭过几次,不过欢欢一次也没过来找我。
我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我起床后,悄悄地走到小屋门口,门没关,我看见欢欢已经搂着小小毛躺下了,母子二人都在熟睡着。我轻轻地关上了小屋门,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再次躺下。过了一会儿,小小毛又大哭起来,我听见欢欢轻轻拍着他,哼唱着歌谣。
我打开小屋门,欢欢正抱着小小毛,轻轻摇晃着,她头发有些乱,满脸疲态,看到我后,轻轻点了点头,嘴上哼唱声却没有停。我低声问,他还发烧吗?欢欢摇摇头。
白天,小小毛开始流鼻涕了。我们喂他消炎药的时候也很费劲,他依然像昨晚那样玩命挣扎,并且还吐了一次。欢欢再次心疼地流下了眼泪。
多年以后,我熟练地照料我的女儿时,总会想起小小毛,毕竟我曾经拿他练过手。我把欢欢和小小毛的事情告诉过江小晨。江小晨开玩笑地对我说,当初欢欢要是跟了你,你就不用再遭二茬罪了。我说,什么二茬罪?江小晨抱着女儿说,省得像现在这样,还得从头弄这个小不点儿啊,你要是能跟欢欢在一起的话,直接就搭上一个小的了,就不用这么费劲了。我说,那不一样啊,小小毛又不是我儿子。江小晨说,那会儿你不是把小小毛当成儿子了吗?我说,毕竟不是亲生的。江小晨说,生恩没有养恩大呀。我说,我跟小小毛的缘分也只有几个月,谈不上什么养恩。江小晨不无醋意地说,如果欢欢要是没带孩子走的话,你有没有可能就跟她一起把小小毛养大了?我说,我和欢欢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你这个醋吃得莫名其妙啊。江小晨说,可是你第一次当爸爸的感觉可是给了小小毛啊。我叹了口气说,唉,你别说了,提起这个我就难过。江小晨说,我不是吃欢欢的醋,我是替咱们的女儿感到不值,在她之前有别的宝宝管她爸爸叫爸爸,等她长大了,她会不会吃醋啊。我说,等闺女长大了我会把小小毛的事情都说给她听的,她一定会理解的,如果小小毛还活着的话,她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哥哥的。江小晨抿抿嘴,说,唉,小小毛真可怜啊。我说,其实,最可怜的还是欢欢,她所有爱过的人都离她而去了。江小晨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经过了一个多星期,小小毛的病才算痊愈。欢欢见我已经能够熟练地照料小小毛了,便踏实下心来,联系了陆斌。陆斌也很给力,她把欢欢安排到自家公司的公关部门,主要负责接待客户。至于薪酬方面,虽然比不上欢欢之前挣快钱来得多,但是也完全够应付她和小小毛的生活,而且每个月还能攒下一些。
一开始的时候,我独自带小小毛还是很吃力,虽然我已经能够应付下来他的吃喝拉撒,但是毕竟一个人带他,总是会手忙脚乱。我很佩服欢欢,我不知道她之前是如何在白天一个人带孩子的,我只知道一定会很艰难。
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独自照料小小毛仅几天的时间,便理解了父母之前的辛劳。欢欢每天早上七点多就要出门去上班,我便会接替她来照顾小小毛。那时的小小毛已经能够扶着家具站立行走了,我要防着他不要被磕碰到,便总是要蹲着或者哈着腰,以便能随时把住他。一时半会还行,但是时间长了,我的腰便酸痛无比。给他做饭的时候,我必须要一只手把他抱在怀里,用另一只手去下厨。好在小孩子的饭比较好做,只要煮一些粥或者小面条,配上一些蔬菜即可,偶尔会给他蒸上一碗鸡蛋羹。虽然小小毛在我胳膊上的时候,不会挣扎,但是他现在也将近二十斤了,很快就会把我的胳膊也压得酸痛,我不得不频繁换手抱着他。小小毛每天上午和下午还要睡上一觉,这时候比较麻烦,需要我耐心地抱着他,慢慢哄睡。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