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星恨朝我看来时,我硬是把头给扭转了,一时被“美色”迷惑,忘记娘的教诲了。
此趟虽立了功,但也折损了一半护卫,还是我与江浔带的队。所以我难免心虚、歉疚,不敢把头抬高。不过凌盟主也不知是因为这趟绿林贼匪全部剿灭,还是因为云星恨,脸上不但没有半分不郁之色,还喜上眉梢。
还是后来宋钰提议为牺牲的那许多护卫立牌匾,凌盟主才有了黯然之色。夜晚,灯火通明,以盟主为首站在灵堂中间为亡者祭奠。一杯清酒,一炷香,仪式很庄严。
轮到我时,江浔走了过来与我并肩,以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低语:“一起。”
简单两字像抚慰过心间的手,徒生出一股暖意。理该一起的,这歉疚是属于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是当时的判断失误才导致这不可收拾的后果。与别人不同,我们走上前取了三支香就咚咚两声,双膝落地跪在了地上,引得身后一阵低呼。
我金无悔跪天跪地跪爹娘,没跪过任何一人,当下,我跪这十七条亡灵。磕下三头之后,起身把香插上,有人递来酒杯,我与江浔对视了一眼,动作一致有默契地将酒洒于灵台前。
当回过身时,对上盟主若有所思的眼神,他道了句:“两位有心了。”
这次的具体经过都是宋钰在汇报,虽然他将护卫如何牺牲的细节隐去没提,但我不认为盟主会糊涂到真不知内情。
当隔日秦太守登门时,我终是明白盟主那喜上眉梢从何而来。
当时我还刚起,就有护卫来唤,说盟主找我去大厅议事。如今我也是有身份人士,不比当初刚下山时落魄了,很快梳洗完就赶往了正厅,到时发现我已是晚的了,宋钰和江浔已先一步到。而且除去他们,盟主也已在,正与秦太守在寒暄着,言语中谈的自然是此次剿灭绿林贼匪一事。我见双方交谈正酣,也不便打扰,悄悄站在了宋钰与江浔身后。
倒是江浔几乎立即就发现我了,回过头将我飘了眼,似笑非笑地压低声问:“这才起呢?”还没应声,就见宋钰也回了头,眼神温和地看我。
云星恨就是在这时走进厅内的,虎虎生风,威严十足。原本在交谈的盟主与秦太守都停了下来,纷纷朝这边望,原因是那云星恨走进来后竟直往我这来。
严厉的目光穿过宋钰和江浔两人的肩膀将我上下打量,然后一言不发地回转身。这...简直莫名其妙!
58.垂涎已久
盟主先一步上前为秦太守引荐:“太守大人,这位就是云大侠。”
秦太守的反应却是一个箭步上前,跪倒在云星恨脚前,诚惶诚恐的:“云......”只喊出一字,语声就缩回去了。云星恨是背对着我的,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从秦太守那瞳孔收缩的表情来看,想也知此刻云星恨的眼神定然是凌厉而恐怖的。
待秦太守讪讪地起身时,凌盟主已上前来打圆场:“太守大人,云大侠,还请移步梅厅商议后事。”我一听眉头就不由皱起来了,刚来这大厅又要移步?有事谈直接在这不就行了嘛。好似听到我嘀咕般,云星恨开口了:“就在这吧。”
秦太守先附和,凌盟主自然也无意见了,于是纷纷落座。而这落座居然也有讲究,原本正中的两张位置理该是盟主和秦太守坐,可秦太守不知哪根筋抽了,硬是礼让给云星恨坐。云星恨也不推辞,在正位坐了下来。于是最终座位排序成了云星恨和秦太守反客为主地坐在主位,咱家盟主则坐在左下首位置,宋钰坐他身侧,我和江浔坐另一边。
就是我这个不太懂江湖礼数的人,也觉磨出来其中有文章了。暗道云星恨的武林地位高到连咱们盟主都得俯首的地步了啊,可他不是被关在那山洞地牢里有一年吗?这样也都没动摇他地位?
之后商讨事宜,无非就是如何处置那帮贼匪,也没我插话的余地。干坐着没一会就觉沉闷了,几度去看厅门,心中暗念着还不如在外面溜达呢。
正杂念乱想着,突听有人唤我名字,茫然而寻,只见几双眼睛都在看我。我环过一圈,视线落在身侧江浔身上,想他给我点暗示,但没等他暗示出来就听到云星恨在重哼:“神游太虚,心都不知道跑哪了。”在座都脸色微变,我心中也存气,正琢磨着要如何呛他,却听宋钰在对面浅声:“无悔,还不快去拿剑。”
“拿剑?什么剑啊?”我微愕。
他淡扫我一眼,嘴角牵起弧度:“流觞放哪知道吗?”闻言我大喜,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这就去拿。”飞奔出大厅时还想,这宋子渊真是我肚子里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