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就起身,江浔扬声喊:“路神医,这方子......”话没说完,路百川就不耐烦地截断:“方子上都有,自己去抓药。麻烦参将以后找我问诊也看看时辰。”
我抬头看了看天,夜黑风高,头顶浓得像墨,应当有丑时了吧。回眼时路百川已离开,仍然是我们三人,只不过我恹了,没了那个精神气。
总算因我遭了这罪,那两人也不再卖关子,直接把云星恨的事给我分析了听。
依照他们推测,云星恨的身份并不只单单表面江南大侠那么简单,如果是,首先咱盟主的地位在荆州极高,也可与云星恨在同一个等级上,无需这般落于下首。那这身份特殊在哪呢?拿他们的话来说,从秦太守的反应来看,一目了然。
听到这心中不免腹诽,哪一目了然了?他们就喜欢讲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分析个答案还一顿三折的,打了个哈欠想催促快些说,可只起了个音,喉咙灼痛就来了,生生把话咽回了肚里,继续听着吧。
等完全听完他们的论断后,我那心真是焦躁难受之极,想问问不出口,只能干着急。
云星恨是朝廷中人?就因为秦太守那卑躬屈膝的态度?我脸上的狐疑极其明显,充分表达对他俩论点的怀疑,宋钰浅笑着看我:“无悔不觉得云大侠有将才之风吗?”
将才?我还酱菜呢。
“秦太守是势利之人,他即便是对盟主都不太端持,若云大侠只是个江湖侠客,定然入不了他的眼,更别提行跪拜之礼了。”江浔说此话时眼中满是对秦太守的不屑。
我有口不能言,只能眼珠滚动着看他俩神情,原本那点狐疑有些动摇了,看当时秦太守的表现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啊。可云星恨不是爹的师弟嘛,也没听爹提过他在朝廷任职,难道是这十几二十年间做了朝廷官员?还是秘密的。
当打了第一个哈欠后,瞌睡虫就全跑来了,听着宋钰和江浔的嗓音感觉像催眠曲。一个瞌睡猛袭来,我人往前栽,咚!闷闷的钝响,还在想是谁发出的噪音,等感觉额头痛感时才茫然抬头,首先对上的是正坐在我对面的宋钰的脸,还是第一次见他呈露错愕的表情。
再看江浔,也是怔愣地看着我。
我有口不能言,只能微张着嘴用询问的眸光瞧他们。过了片刻,宋钰抬手掩饰般地压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语带笑意地问:“无悔可是困了?”不等我答,他又径自道:“夜已深,今晚就到这吧,阿浔送一下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