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追问。可等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好像被他给忽悠了啊,哪有练着轻功像做梦一般浑噩,一醒过来就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还左一个不小心,右一个顺便,分明就是他有意去到村里。
我倒是不关心这些,在意的是他不过学了两天轻功就开始自由散漫了。先是瞎琢磨步法,然后深入“敌营”去试验,这胆子也真是贼大。回头还态度傲慢,这傲慢在于他并未就这次事件而向我这个师傅作检讨。
因着这许多因素,第三天我教他轻功步法时带了余怒。盯死了他,不让他有任何杂念的可能,但凡看他步法不按我所教在那走,就上前严词批评一番。他倒也不反驳,就是瞧我的眼神让我越来越觉得有冷风从后颈灌入一般,凉飕飕的。
有一次我刚上前训斥了回来,看到小刀杵在我的位置上似笑非笑地对我道:“公子怒了你就惨了。”当时我没放心上,午膳也在相安无事中过,就是觉得宋钰的话比之往常更少,吃得却比往常要快,后来一想他以往五谷不生的不耗体力,所以总吃那些少得可怜的素食,可时下不同了,他学这轻功练得最多的就是跑步,一天里来来回回地跑,让速度变快,让气息变轻,换句话说全是体力活,如何能不让他食量大增。
我自觉是个松弛有度的师傅,该严厉时得严厉,该体慰时也得体慰,于是私下里去和小刀说晚上加肉。人呢还是要吃肉的,肉乃力之根本,光吃那些素食怎能有力气呢?
可小刀却用异样的眼神看我,还问:“你确定?”
我点点头,坚定有力地答:“确定。”于是他拍拍屁股转身走了,丢下一句:“后果你自负。”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晚上加餐需要负什么责啊?
日落时分我很满意了,因为下午宋钰再无二念,完全是我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进展也算数飞快,基本步法都能掌握。后面就只需与心法合一练习气息,假以时日应当也是能达到身轻如燕的程度。我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余下的明日再练。”自觉口吻很是柔和,哪料换来他的轻瞥,然后道:“把你的爪子挪开,我要沐浴更衣。”
我看了看他额头薄汗,立即移开掌说道:“快去洗吧。”等他走出几步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子渊,你说谁的爪子?”他兀自而行,就跟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