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渚比,我可能功力在其之下,但是轻功,至今仍然自傲。
志在不是杀人,几刀之后就将那“僵尸兵”给逼得退到火海边缘了,我嘴角一抿,喝道:“让你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强提一口气,右掌出手如电拎起了对方的后领,一个四两拨千斤把人往火海扔了进去。火焰正旺,加上其余僵尸兵的焚烧,那身影一进去就倒地而滚,火苗却已蹿到了其身上。
待人滚出火海时已经成了一火人,不用说要想活命,必然得将外面的伪装脱下。等人现出原型时,我眯起眼,从齿缝里迸出两字:“楚服!”
她并未理我,张手不知撒了什么于空中,那些原本还在蠕动扭曲的僵尸兵居然立即冲天而飞,顷刻间都脱离了火海。楚服朝城门口奔走几步,又撒了东西出来,僵尸兵又飞掠向前。
如此情形我若还不明白,当真是傻了。楚服手中定然有能吸引僵尸兵,或者准确地说吸引蛊虫的东西,她在引蛊入城。我怒不可竭,提刀追击上去。
但眼前黑影一闪,黑衣首领江渚扔下小刀挡在了前,他势必要助楚服行那卑鄙巫邪之事。我也顾不得右肩的伤了,左手攻刀,右手推掌,但江渚的剑无所不在,总能化开我的招式并迫得我要避闪。眼见楚服即将跑至城门底下,我边打边急喊:“小刀,拦住最前面那个,她是楚服!”但往小刀那处一看,心就沉了,刚刚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已有多处伤,被江渚的那群手下围得死死的,如何能分得出手来拦楚服。
不能再等了,我用力把牙一咬,横刀格挡开江渚刺来的一剑跃高而飞。必须籍由轻功优势来摆脱他,否则被他缠斗不下,若楚服接近城门,恐怕这次蛊虫会像蝗虫一般席卷景城,到那时,无需南越军来攻,景城也必亡。
城楼上有宋钰在坐镇,他必然也看清了底下情形,是故有箭矢朝下而射,都是对准楚服的位置。但楚服狡猾,她让两名僵尸兵挡在身前做掩护,而僵尸兵本就是死人,即使全身被射满了剑也都无动于衷。
没有用!我一边疾行飞掠一边想,突觉身后有异,像是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正排山倒海而来。我直觉抬头往城楼看了眼,只见火光映照里,我的子渊身着银色盔甲,可谓英姿凛人,好看之极。只是他凝看我的表情,从最常见的淡若清风变成了惊怒,他似张嘴在喊什么,城楼上的其余人也在喊,但是我只看到他们的嘴在蠕动,却听不清。
155.你知道深爱是什么感觉吗?
黑茫的夜,视线的焦点总能在暗影中搜寻到那一点。
宋钰上身前倾几乎冲出城楼,被老三死死拖住才没跌下来。他没有在喊什么,只是凉了双眸沉沉射掠而来,仿佛要把我整个身影都揉碎了按进那目光里。
我不觉想笑,他真当自己轻功超群呢?除了步伐轻便、身形快一些,到底他还是没有内力的,哪可能像我这般如鸟儿一样来去自如,上飞下跃呢。
是啊,如鸟儿一样。
我突觉自己身形比原先快了一倍,心中大喜,是又找到感觉要发奇功了吗?由着这速度,我在转瞬之间就越过了楚服的头顶,反手就是一刀,没有半点犹豫。这时候我若还妇人之仁,那么付出的代价是全城人的性命。
可能楚服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我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不仅人快,刀也快,更又重又狠!出手残酷劈开遮挡她身前的僵尸兵,刀刃之力势如破竹,带出的劲力连带着将她从头划拉而下,她凸瞪着双眼,死死看着我。
我心说:你终于可以去死了!
这么多人的仇恨,子渊的、我的、宫中那对姐妹的、万千战士的,等等所有被你残害的人,这么多年,该是因果循环,用命来抵还的时候了。
亲眼目睹着楚服在我视界内倒下,我想牵起嘴角欢悦,子渊,终于我为你报了这仇!但是却发现自己疾行向前的身形没有停止,还在朝着城门而去。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再提真气了啊。就算是急跃过头而刹不住,也当不会还漫延这许多距离。
我想止住这势头,强转过身,但是又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倒退着掠行,砰的一声响,我的后背竟重重撞在了城墙之上。然而,我的身体却没落下,双脚腾空着。终于意识到不对,缓缓低头,入目首先是长长的箭羽,而箭矢入了我身体里。到这时,剧痛才从那一点化开,源源不绝地抵入神经。
那让我无法控制身形掠行的重力,是江渚射出的箭,前后各两支!
第一次遇见他,就知道他以箭为长,而我也真正体味到了个中滋味。刚刚还自傲是自由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