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来换我,我会心疼。所以我没有骗你,对那个答案很满意,理当如此。”
在说这些时,我是心平气和的。不管他会如何想,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清楚:“隔了五年,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浔、金无悔和宋钰了,你身在王权,他身在高位,而我浪迹江湖,你们都有你们的责任在肩上。所以,你要是说你的这趟天山之行有多纯粹,根本不可能。不想拿他与你作比较,但是有一件事你不得不承认,你对我有恨,所以在利用我这件事上你只会不遗余力。他如果选择赶来天山,这条路上的险难一定很多吧,很可能你会让他死在路上,然后呢,你对我说他没来?”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失笑了。为什么现在的我能将现实看得这般清楚呢?而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让我感到如坠深渊。下午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那个布帛上的信息是真还是假?想到最后,我反而希望是真的,宁可宋钰选择去南越京都也不要来这天山,因为江浔既然以我诱他前来,说要以江湖方式作了结,那么江湖险恶就必然存在。
江浔看我的眼神明明灭灭,最终变成冷寒,“你真的变了不少。”
我冲他微微一笑,“经历过那么多,何以还能天真?”
假若现实可以不变,那么天真自然也可不变。可是现实早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奠定了之后我坎坷的一生,后来的纯真不过是被包装了的假象,当有一天明明白白彻彻底底时,我如何还能保留那份天真,而不变?
江浔移转开视线,语调也变冷:“那你最好祈祷他真的不要来。”
我想再对他笑,哪怕是讽笑也好,但是我笑不出来。他无疑承认了这个事实:宋钰若来,沿路凶险万分。而我与他,自从那年有分歧开始,就再不可能回到当初,每一次都是已不欢而散收场,甚至兵戎相见。
夜,难寐。
我睡在帐中听着呼呼的风声,觉得裹得再紧都抵不住那寒意。闭上眼,都是那般人影在晃动,所以我还是睁开了没有焦距地凝于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似有人起来了,踩在雪地里沙沙的脚步声在走。光听这,我大约可判断应当是向导或村民中的一个,因为脚步沉重,毫无内力。应当还没到天明的时候,这人起来是要作什?起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