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报警了!你等警察来了再关门吧!”
“就是啊,这不是虐待儿童吗,哪有这种爹!”
“老子的事儿用不着你们管!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
片刻安静,这些人又吵在一起,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受不了了,重重踩着楼梯回家,也因此给纪怀昨腾出一个地方。
楼梯狭窄,她站在三楼到四楼的平台上,距离商奶奶的家门也不过几步之遥。
在男人腋下的缝隙里,纪怀昨看到了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的商镜黎。
地上有一只摔碎的碗,还有满地的饭粒和菜叶,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整个屋子都是烟雾缭绕的,她听到商镜黎被呛得不时地轻咳,声音沙哑。
小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她似乎早就习惯门口正在发生的一切,呆滞地看着地上的饭粒,手里捏着那个修过的小铲子。
从姜松河和她提起商镜黎的家庭情况时,她就不敢想那些可能会发生的恶劣情况。
但现在她所看到的,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恶劣。
纪怀昨审视着这个男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邋遢,也没有一处不散发着暴虐的意味。
无论是他的红血丝,还是他涨红的脸,发白干燥的嘴唇,都表现出他焦躁易怒的性格。
所以商镜黎到底和这种野兽在一起待了多少天了,她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