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原因?”
纪怀昨脸热,心道这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明明以前对视一眼都恨不得期期艾艾道歉的社恐,现在倒是什么都敢宣之于口。
她别过脸:“童言无忌,你不是听见了?把肉放下去炒,然后把醋快点溜进去。”
阮赴今挑了下眉,跟着指令操作,回答她的前半句:“那你为什么听我的?”
纪怀昨没法回复,如果回答“因为你说的一般都是正确的”,那和小梨提出来的“爱一个正确的人”就显得相得益彰。
如果说“因为我不想和你争”,又成了应和后半句。
她犹豫几秒,最后丢出来一个随便诌的理由:“因为你刚才强势的样子挺凶的。”
阮赴今:……
然后她也把纪怀昨丢出了厨房。
“其余的我自己弄就好,你去一边待着吧。”
纪怀昨哑然,她看着被一把拉上的门,心中猜测这人大概只想和她说后半句,让她去一边待着。
因为说她凶,所以惹生气了?
纪轻桐从她旁边飘过:“姐,你这么追女孩是不能得手的。”
纪怀昨被噎了一句,笑眯眯看着他回答:“一个追了两年还被当小丑的人就不必指导我了吧?”
纪轻桐捂住心口:“痛!太痛了!”
纪怀昨白他一眼,上楼:“我去写点东西,好了叫我。”
纪轻桐撇撇嘴:“遵命大人。”
阮赴今已经关了抽油烟机,一门之隔,姐弟俩的对话一字不落收进她耳中。
“追女孩”三个字让她窃喜,纪怀昨的回答让她更加欢欣。
她并未否认“追女孩”三个字,也就是说,她没有否认和自己的暧昧,她对自己有感情。
这个认知无疑叫人欢愉,阮赴今哼着歌完成自己的菜,齐齐整整端上了桌。
比较简单的炒菜她还是应付得来,听纪轻桐说纪怀昨在楼上,便主动过去叫她。
不得不说,纪怀昨认真工作的时候还是极具魅力的。
书房的门没有锁,阮赴今推门而入,瞧见电脑后边正在飞速码字的人。
工作的时候,纪怀昨习惯把挡蓝光的眼镜戴上。黑色的极简边框很符合纪怀昨的气质,阮赴今并未打扰,只站在门口看着她。
纪怀昨专注于屏幕上的文字,并未注意到有人在看她。
她时而蹙眉,时而露出恍然的表情,时而又像在否定自己。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掠动飞快,有节奏的啪嗒啪嗒声听着十分助眠。
阮赴今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挪不开眼。
如此内外兼修,言行合一的人,怎么就刚好能被她遇到?
纪怀昨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等她终于把这一部分写完,才看到那个注视她很久的人。
阮赴今某种的情绪已然酝酿得相当醇厚,瞧她看过来,下意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耳边的碎发挡住她勾起的唇角,她启唇:“吃饭了。”
只在这一刹那,窗边的风晃过来卷起桌上纸页的边角,摸索着纪怀昨愣在原处的手指,痒意便从指尖顷刻间传遍全身。
她何曾见过如此柔媚的春风,温柔的,和煦过境的,独独对她迎面而来的春风,也只为她停留。
她看到阮赴今靠在门边,她的头发乖顺垂在颈侧,眸中星星点点的浅淡笑意逐渐凝聚在一起,明晃晃,惹人醉人。
纪怀昨在此刻明白自己一直所等待的究竟是什么,大概就是在这样浪漫的傍晚,有一个比傍晚更浪漫的人,一双眼睛含笑望着她,写满对她的欣赏。
会为她挡住别人的恶意,会为她申辩说不出的话,也会为她抵挡生活琐事的考验或刁难,最后和她回家,陪她吃晚饭。
于纪怀昨而言,以上便是她梦寐以求的,极致浪漫。
这些都汇聚在阮赴今身上,尽管她自己都没有确切地思考过关于理想型的具体描述,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她站在那儿,哪怕是加上缺点,都完美符合“理想型”这个词汇。
而现在,此刻,当下,怎么形容这一刻都可以。
她不自觉地看了眼时间。
2030年2月28日18:47分,她承认她喜欢阮赴今。
两人的视线交汇,阮赴今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