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是沿着这条路走到准备室的吗?”
“是啊。”
程小诺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那就怪了。”
得到答案的松似叶想了想,将铅笔悬在了纸页的上方,对着空气画了几下,似乎是在脑海中构思些什么。
“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松似叶奇怪表现让程小诺产生了好奇与疑惑,让她忍不住发出了询问。
“请问一下,当初在准备室分开之后,你就没有再见到他了吗?”
“是的。”
“你确定你没有看漏?”
“应该不会,他没有穿校服,在人群中十分显眼,我不会看漏的。”
原来如此,在开学典礼这样隆重的场面上,所有学生都得穿上校服,而如果有人没穿校服的话,那无疑会变得相当显眼。
确认了这一部分信息之后,松似叶对于自己的推论有了几分把握。
“那这样的话,不就奇怪了吗?”松似叶说着,又操纵着铅笔,在纸上画了两条线,都以舞台出口为起点,以准备室为终点,一条简短,几乎是紧贴着舞台过去的,一条漫长,从观众席后方绕过。
“如果他确定要回收竖笛,而且没有确定归还地点的话,那么他当时最可能采取的举动有两个,一个是待在原地等你回来,另一个是直接到舞台出口迎接你,可是你在这两个地方都找不到他。”
“那不会是他当时正好也在找我吗,所以正好错过了呢?毕竟他是个很体贴的人。”
“不可能。”松似叶摇了摇头,否定了程小诺的推论,然后又用铅笔在近路上打了个叉,“如果他真的在找你,那你们两个不可能不会撞上。”
“啊?”
“要在舞台出口与准备室往返,就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行,如果你们都在赶路,就一定狭路相逢的。”
“一条,不是两条吗,学长你画出来的就是两条。”
“只是理论上。”松似叶的笔尖顶在刚画出来的叉上,“你忘了吗,当时表演还在继续,如果走这条夹在舞台和领导席之间的近路,那就是要经过全体师生的注视。”
“啊,是啊,我怎么忘了。”程小诺这才意识到问题,“这种事相当于社死啊,换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既然不能走近路,那么你和他所选择都就只有远路了,但如果你们选择的是一条路,为什么会错过?”
“是这样啊,这真是怪了。”程小诺在经过松似叶的分析之后也逐渐回想起那些诡异的地方,“那么他不会是离开了体育馆吧,或是回到了学生席也有可能。”
“无法否定这种可能,或者说,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得通。”对于程小诺的猜测,松似叶认可地点了点头,“但是这一假设中有一个必要的前提。”
在将自己准备的答案说出之前,松似叶稍稍地顿了顿,对推论的合理性进行百般推敲后才终于说出口来。
“那个将竖笛借给你的男生,在你演出的这一段时间内,放弃回收竖笛了,至少是暂时放弃了。”
“哈?”
程小诺火速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少年,可还不等她开口质疑,松似叶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并未说明何时何地归还竖笛,如果他真的想要拿回竖笛,就应该待在原地或是舞台出口,就算临时有事离开,起码也会留张纸条或者托人传达口信,而不是不声不响地离开。”
松似叶说得程小诺哑口无言。
在表演结束后程小诺不止一次在场馆内搜寻,中途甚至还叫上了音乐老师,结果知道散场也没能找到那个少年的踪影。
即便如此程小诺依旧不依不饶。
“可他说不定真的是有很重要很着急的事情,所以才会着急离开的。”
“那么他在听到失物招领后就该到广播站认领才对。”松似叶从容回答,“竖笛的失物招领每天下午都会播放,全校师生恐怕都知道了。”
三言两语间,松似叶轻松挑出程小诺话中的漏洞,将其陈列在少女面前,让程小诺无法直视,只得像斗败的攻击一样低下头,却无法让松似叶生出分毫的同情出来。
“完成她的请求,或者让她撤销委托。”
这是羊红落在将程小诺丢给松似叶后,私底下对他说出的话。
物归原主确实是好事,但程小诺过于死缠烂打,为解决一个人的麻烦而给更多人制造麻烦,羊红落是她的老师所以会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