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望妮这么一说,杨根月心中生出一些担忧。
这也怪不得杨根月有些患得患失,她小老百姓就像是那青石头上长的小草,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都能带走半条命。
这年头,哪家的日子都差不多,一切顺顺利利还好说,若是稍微来点波折就能将全家老小给埋进土里。
不过,事情无绝对,人心更是如此。
对于未知的恐惧,人们往往会潜意识的将其选择性的放大,能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对于未来的恐惧则会选择性缩小,学校的先生把这叫做无知无畏。
或许是基于这个心理,杨根月心理有些担忧,却不是特别怕,心说这怀得好好的总不能硬拉去流产吧。
再说这政策也还没有下来,等下来的时候,说不定孩子已经出生了。
侥幸心理也正是如此产生,用来逃避那些不想面对的困难最好不过。
“我估计这政策肯定是针对那些新结婚的,与你这关系不大。你也别多想,我也是和你聊到这了才说的。”
“我知道。”
“那我这就先走了啊,你在家注意休息。”
许望妮拿着蒸肉盆走了,杨根月也转身回去继续收拾地基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望妮说的那个计划生育政策消息的原因,在许望妮走后,杨根月总是有种莫名的烦躁。
她索性将手中弯刀一丢,跑回家歇歇。
中午十一点的样子,许清山回来了。
“可借到钱了?”
“嗯。”
许清山将茶壶里的温热茶水倒出来大口的灌了两大杯,这才和杨根月说了上午去信用社的贷款过程。
“干事说,信用社需要走流程,钱还要等几天才能拿到。”
“能借到就行。刚刚望妮姐来借蒸肉盆,她说什么计划生育的政策,你可听说这个政策是咋回事?”
“我在路上听说了,不过应该计划不到我们头上。”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共产党是人民的党,你什么时候见过共产党草菅人命?”
“对哦,我忘了你也是一名老党员。”
杨根月笑笑,虽然许清山的话让她宽慰不少,但她还是不能完全消除内心的不安,道:
“就怕上面的政策是好的,下面执行的人执行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两个小老百姓,要是真的被计划到了,可是呼天不应,喊地不灵。”
“不会的,放心吧,别胡思乱想。”
杨根月患得患失的,许清山只能跟着安慰,两个人说了半天,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个人,每天都在地基地上忙碌着。
转眼,就把这个事情淡忘了。
许清山天不亮就跑到地基地上忙碌,杨根月做好饭看许清山忙得没有时间回家吃饭就把饭菜送到工地上。
“清山,这地基地还需要多久才能弄好?”
“快了,再有个把月差不多就能把盖房的地方全部拓展出来。”
“咋还要这么久?”
“这算是快的了,这地基地都是从山上开出来的,别人家弄个两三年的都有。”
“要是能请人帮忙就快了。”
“我也想请人啊,只是这请人花销可不少,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就自己做,无外乎是时间长一点。”
“清山,你这前面摆的一排排的大石头是做什么的?”
“这些都是从山上挖出来的,我一个人弄不动,先摆这边,等后面再请人来抬。”
“请什么人啊?糟钱!这石头我们两人就能抬。”
“你可别瞎说,你这挺着肚子的,别弄坏事了。”
“你可别瞧不起孕妇,要是较起真来,你这一把把的身子骨可不一定是我这孕妇的对手。”
“你真行?”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杨根月果然如她所说,偌大的石头,抬起来一点都不含糊。
有时候许清山都有些吃不消了,想休息一下,杨根月却催着赶紧把石头抬完,她还要赶着回家洗衣服做饭。
这天,杨根月催着许清山赶快把最后一块石头抬掉,因为今天有人来帮忙挖地基的沟槽,她的米还没下锅,得赶紧去张罗饭菜。
在茶岭,去人家帮忙,都是早饭前到,干一会活后吃早饭。
就在杨根月抬着石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