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有什么了?”凤倾问。
蓝珊答:“孩……孩子啊!”
啊?
“谁的?”
“孩子他爹的。”
(ー_ー)!!“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孩子他爹的,是问你孩子他爹是谁?”
“陪我兄长读书的书童小厮。”
凤倾瞪大双眼,实事求是的断言:“你们身份悬殊,你爹应该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是的,不会同意。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仅不会同意,可能还会打断我的双腿,打死阿郎。”
“明知道后果这么凄惨,你还……”
蓝珊惭愧,低着脑袋,小声嘀咕:“年轻冲动,一时没忍住嘛!”
她的声音太小,凤倾没听到,只跟着心底的担心问:
“你的肚子藏不住,要不了多久就会大起来,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蓝珊说她已经和阿郎已经商量好了,准备私奔。
只是盘缠不足,想向她借点。
凤倾没有钱,但姜成子那边的钱,却是随便她拿。
所以这次和上次一样,又是毫不犹豫的帮了她,给了她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有些离别,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蓝珊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便在离去的那天,红着眼眶,抱了一下凤倾:
“你家老师父除了年龄大点,其他还是挺好的。
你努力一点,把他拿下,应该会比现在更疼你,你要加油哦!”
秘密被探知,凤倾有些脸红。
但因着这是离别之际,再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便挂着发烫的脸颊,向她递去一句:“嗯,我尽量。”
“珊珊,我把他拿下了,他却如你所说,比以前更疼我。”
回首当下,凤倾抬头看向天空,似在向天上的人说:你看到了吗!
凤倾静静坐在水池边的矮石上缅怀故人。
另一边,姜玄已经从前堂走到了后院。
到后院中的一个抄手游廊时,他的脑海显现雨夜,湿漉漉的妙龄凤倾。
春寒料峭,他怕她寒意入体,便蹙着双眉,匆匆走到她身旁,
一边把身上的大氅扯下来,往她身上裹,一边吩咐旁边的丫鬟仆妇,烧热水,煮姜汤。
“师父,珊珊有孩子了,她怕她爹不同意,就和她喜欢的郎君走了,她以后应该会幸福的吧!”
他没在意过别人的事,本想说不知道,抬眸看到了她眼中流露出的,对朋友的担心,
不忍惹她不放心,便点点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嗯!我也觉得她会。”
自我安慰后,她双手抱臂,扯着他的大氅回了房间,
然后按照他的吩咐,喝姜汤泡药浴,以免邪寒入体,发起高烧。
然而,沐浴之后,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却硬是可怜兮兮的跟他说:
“师父,我还是觉得有点头晕,你过来看一下我是不是发烧了。”
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为她诊过脉了,脉稳平和,不浮不沉,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此时却说头晕,直觉告诉他,她要作妖,须谨慎对待。
“师……父。”
气息突然弱了大半,他还以为她头疾发作,心下一晃,迅速向她奔近。
到了她身旁才知她是有意为之,
只为把他骗到身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一句:
师父,我觉得我的脑子可能是被驴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
他的心魂激荡,却不能放任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两指一抬,睡穴一点,她就迷迷糊糊的去找周公下棋了。
这样的场景让姜玄感到好笑,不禁摇了摇头。
离开此处,他又到别的地方转了转,
入眼的旧物,又让他零零散散的想起了一些比较深刻的过往。
过往有喜有悲,却比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有意义的多。
走完一圈,他向着凤倾所在的假山矮石旁走去。
凤倾警觉如常,只是发现身后的步调熟悉,便没有专门回头。
“在想什么?”他坐到她身旁问。
她答:“一个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让你想的这么出神?”
“想知?”
“嗯。”
凤倾侧眸,看着他的容颜轻笑了一下说:
“一个差点成为你妻子的人。”
姜玄对这人没有印象,微微偏头,满心疑问道:
“怎么对她如此上心?难道你们为了争抢我,在这池边动过手?”
(ー_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