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的眼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仿佛被欺负了的软兔子,乖乖软软,叫人凭生坏心。
霍岱听着他颤抖的声线就已经濒临崩溃,再看到他眼底悲凉,更加情难自已。
这张向来呈现着矜高与傲然的脸庞倏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点点褪去晖光和骄傲,变得悲若尘芥。
再然后男人俊美白皙的脸上落下两滴泪。
仿佛珍珠落入水面。
古画中的冷美人垂泪一般,脆弱又可怜。
他捏着洛白栀的手一声声道歉,甚至想当着洛白栀的面去拿藏好的枪械。
“对不起,阿栀……我真的太混蛋了,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该把你困在这里受苦,可是我离不开你,你如果真的想走,那就只能……”
眼看着男人要扣动扳机,洛白栀惊魂失措的去打掉他手里的枪械,高声吼道:“霍岱你疯了吗!”
男人没有再去理会掉落在地上的枪械。
垂着头。
像是月下的雪颈天鹅裹挟着风雪的清冷与矜贵,即便失落,也带着难言的高傲。
“我是疯了。”他颤着唇,呼吸都变得不稳,薄唇泛白,“早在阿栀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洛白栀想去碰他的手又被他一把夺过!
温软的小手被男人紧紧捏住,被迫贴近男人胸膛,洛白栀最讨厌这个姿./势,屁股坐在男人腿上,又被手臂紧紧环绕。
逃不开,也挣脱不了。
“松,松开,你松开……”
洛白栀带着气声,艰难的喘息。
狭长的眼尾瞬间绯红漫布,泪影婆娑。
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霍岱崩坏的思绪终于牵针引线般恢复正常。
“阿栀,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吧。”
他暗声呢喃,把戒指套上少年纤细的指骨,闪烁着银白光亮的钻戒,尽头连接着一条灰白的链子。
仿佛至深的禁锢。
要把少年永远困在这个怀抱里。
霍岱虔诚的亲吻他戴着戒指的手指,薄唇延伸落到他颤抖的手腕,抬起的凤眸晦暗幽深,似要掀起万丈波澜,“阿栀只能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
少年潋滟的春眸惊恐的瞪大了,又在一瞬间恢复镇定。
“陪,陪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话,男人便迫不及待的接了话,霍岱面露喜色:“只要阿栀愿意,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说完他又像想起了什么,黯然失色的补充道:“当然,离开我不行。”
霍岱还沉浸在失去洛白栀的痛苦当中,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被少年抱住了腰身。
像是小猫在朝主人撒娇,洛白栀靠上他的肩头,白嫩的脸颊轻缓的蹭了蹭他的脖颈,语调清软,藏着几分坏心的笑意:
“陪你当然可以,但你要答应我,陪我玩个游戏怎么样?”
霍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