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在小圆桌上几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实验完毕。

验证结果在意料之中，那就是神智清醒状态下承受重塑淬炼，比无痛感或者无意识状态下，效果强五倍。

这还只是淬炼肉体强度方面，没算上神魂精神力和其他方面的收益。

林凡放下衣袖，淡定地回到小圆桌上，继续把碗里没吃完的扒拉干净了。

两桌虽同在院子里，隔着也不远，但村长有意屏蔽了谈话内容。

见一桌人除了龙晓晓淡定点，其他人都一脸不解，林凡只得再解释一遍。

几位小师哥看怪物一样盯着林凡，你丫得开挂了吧，自残都能这么快复原。

白鹿怡和胡三妹母性大发，一脸疼惜。

也不知那帮老男人嘀嘀咕咕在讨论啥，怎么能让孩子拿刀划自己呢，她俩顿时觉得，让男人独自带娃很不靠谱。

“凡儿之前一次重塑淬炼就能从一品升到三品，那是因为身体最开始的淬炼效果最显著，加之瀑布对肉体彻底的摧毁。而境界提升，越到后面越难，难度都是叠加倍增。所以别无他法，只能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完成修炼。若是选择无痛无意识一途，事倍功半不说，对水火二灵的先天能量也是极大的浪费。”

村长语气沉重，愁眉不展。

若是只差个一两倍，他都宁可徒儿少遭罪，可这差距太大了。

“若是抛开林凡能不能承受不去考虑，这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了。能最大限度保证修炼速度，还能锤炼神魂磨炼心性，一举两得。关于心性我想多说几句，林凡现在虽然才七岁，但是他乖巧懂事心善志坚，一直都被我们捧着手心里。而我们忘忧谷环境特殊，这里既没有外界的弱肉强食，也没有同门间的勾心斗角，甚至都不用为自己的修炼资源发愁。我怕林凡长大后，太宅心仁厚单纯正直，没经历过外面的人心叵测和阴狠毒辣，难免会吃大亏。修炼一途道阻且长，哪一步不是踩着累累白骨，沐着血雨腥风。林凡每天都在长大，心性也在慢慢形成，我们是不是要考虑下，该怎样去引导。不然以后就算战力无双，脑子里没东西，那不是被人算计就是被人利用，岂不悲哉？！”

张师很少发表意见，这次倒是侃侃而谈，说得也是在情在理，不容忽视。

赵生虎欲言又止，这话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家族没被灭之前，他也只是个热血懵懂的世家子弟，出事之后才明白这世间的残酷无情和人心险恶。

众师都默然点头，村长亦然。

“我们各自都得寻个契机，从慈师变严师到恶师甚至毒师，为了凡儿的未来，牺牲这几年师徒情也在所不惜。”

村长心有良策，没有细说，指了个大概方向。

“那究竟要培养成什么样式的才算好呢？”

罗师整天撸铁，钢铁直男确实不大拎得清这种细致活。

“我觉得要处世圆滑、精明老练、八面玲珑，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要有不问是非之心，善和稀泥之技。处事不欲决断明白，若有错误，必贻咎谴，但模棱以持两端可矣。内敛，含蓄，外圆内方，内心中正。以万变应不变，随机应变，苟一苟能活到天长地久。纵观古今，都是苟到最后的人能成就万古伟业。任你不世人杰，若是性命都保不住，谈何宏图霸业。所以这圆苟之道，乃保命良方啊。”

药师醉心丹道，对争斗全无兴趣，人生信条里少了些许霸气。

“其实中庸之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正所谓，十语九中，未必称奇，一语不中，则愆尤骈集。十谋九成，未必归功，一谋不成，则訾议丛兴。君子所以宁默勿躁，宁拙毋巧。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所以处世不必邀功，无过便是功；与人不求感德，无怨便是德。为人处事说话，不逾矩，刚柔相济，恰到好处，力求双赢，不偏不倚、中正平和，无过无不及。修士亦修心，固守一线，得见大道。”

万师乃大儒隐世，人生境界自是极高，但是年轻人这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达到这等高度。

“现世险恶，修炼不易，道路艰难。很多时候，你必须做一个斗士，勇敢地去“战斗”，为自己争取资源或利益，保护自己的尊严或性命。但究竟如何去“战斗”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方法，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软手段，比如忍让、低调、示弱、谦卑、求和、退避等等，另一种则是硬手段，比如做人的强硬、做事的高调、拼杀的狠厉等等。受气了，骂回去；受辱了，打回去；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