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就太轻了。
……
下午五点左右,邢榕瞥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穿着朴素的人进了蓝枫办公室。可能是因为办公室距离很近,也可能不隔音,十几分钟后,就听见蓝枫办公室传出“啪”的拍桌子声,这声音急促又沉闷,听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10万罚款,三家共担?!怎么共担?”蓝枫提高了嗓音,声音里略显激动,眼神犀利,盯着坐在他对面的人。这人就是监理公司的老板,说是老板,其实算是一个投资人,挂靠的监理公司。
这人嗫嚅着说:“总包6万,我们2万,jk2万……蓝总,您也知道,我们本身在这个项目不赚钱,就是为了拓宽业务……蓝总,哪个工地能像这样顶格处罚监理的呀,施工单位一般才是被处罚的对象,其次是建设单位……”最后一句话充满了不满和抱怨,语气却是虚的。
蓝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张海顺会同意交这6万罚款?罚单上可是开给你们监理的!”心里骂他,这话亏他能说出口。
“蓝总,如果总包不承担这个罚款,能否请jk先垫上?”他小心翼翼看了蓝枫一眼,又道:“以后我们检查再细致些,不怕总包没问题,工地有管理制度,是各方签过字的,到时因为总包不合规,jk可以扣除他工程款,这个钱怎么着都能从总包身上找补回来。”
他打定主意这个钱一定要在总包身上抠出来,但却心虚,他心里清楚jk是上市公司,对于罚款的要求很严格,又觉得张海顺并非软柿子,心里百般挣扎。
蓝枫满头黑线,心里像是窝了一团火。如果真纵容他这么干,张海顺还不得跳起来?一个工地,大家面和心不和,天天想着算计,迟早要出问题。况且,这家公司和当地主管部门关系搞这么僵,即使这次风波过去,以后遇到节点验收,他们也未必请得动主管部门,到时一样会误事。
“蓝总,如果这个方案您觉得行不通,不如……不如我们干脆撤场吧,我们进场这几个月,进度款我们也不要了,就算我们白干……”他的语气,就像一个可怜的做错事的孩子,无能为力,眼神中充满委屈,但又有几分威胁的味道。说完,这人就像解脱了一般,面无表情,像是在等待审判结果。
蓝枫头皮发麻,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
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蓝枫平复一下情绪,缓缓道:“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这个事情咱们大家都想一想怎么处理,然后咱们再碰头。”
送走监理公司后,蓝枫立即叫老梁和周铭过来。
“周铭,监理公司招标的时候,还有哪几家公司水平不错,价格又合适的?”蓝枫问。
周铭狐疑道:“蓝总,咱们这是要?”
“对,没错,你现在去把成本经理叫来。”蓝枫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周铭看这情形,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出去了。
老梁泰然自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一根刺拔出来可能会溅一身血,但不拔,却时不时会隐隐作痛。但他没想到蓝枫会这么快下决定。
成本经理抱着一堆文件,紧跟周铭身后进来了,道:“蓝总,当时监理公司招标,一共来了七家,这是当时的评标结果,以及他们的标书。”
蓝枫仔细地翻阅了一下文件,脸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大概十几分钟后,道:“那就这家吧,你俩尽快联系对接,一定要快,最好今天晚上前能有结果,但这个事情要对外保密,等这家谈妥后,咱们再和他们摊牌,谈两家监理公司交接的问题。”
周铭和成本经理连连点头:“好的,蓝总,我们马上去办。”然后出去了。
“老梁,监理单位的变更手续还得麻烦你,你先去和住建局接触一下,私下问问肖工,变更手续都需要哪些材料,能否就像张海顺说的,走变更手续不需要收回施工证,工地还能正常运转。”蓝枫道。
老梁赞赏地看向他,笑道:“蓝总,您真是大将风范,您放心,这项工作交给我,我最迟明早回复您结果。如果这个工作能办成,以后咱们就一劳永逸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蓝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沮丧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看来监理公司是指望不上了,监理公司是铁了心不会去交这个罚款,即使他们撤场,主管部门还是会上门找甲方,工地不可能一直停摆,还得jk出面擦屁股。但此时也不能和他撕破脸,否则真到了更换监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