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停住脚步,抬头四下寻找,从这声音中难以听出方位,一时间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是我,你是给我塞纸条的吗?”
“夜羽流的残党,你可知我们小姐是何等金枝玉叶?就凭你也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吗?”
陈雨晚一股邪火已渐渐压不住,咬牙切齿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来管!”
“小子,我劝你离她远点!否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我若是偏不,你又当如何?狗奴才!”
“找死!”
陈雨晚清楚地看到树顶处跃下来一个人,人未落地风压先至,再考虑到刚才的传音术,此人恐怕有深厚的功力。
越近了才将将看清那人双手持长棍,跃砸而下,陈雨晚双臂交叉挡在脸前,向后远远跳开。
这一击如同轰雷落地,大地为之颤了三颤。陨坑中土崩石裂,烟尘四散,从烟幕后冲出一人,长驱直入挥棍便砸。
此人便是凌家家臣,邢断屿,奉镇东将军凌世震之命保护凌雪惜。
陈雨晚见来势凶猛,直接在手里结出中死羽渡术式。
邢断屿见陈雨晚不躲闪,若当头砸下,必脑浆迸流,死在当场。
“这小子不躲不闪,是耍什么花样……”
邢断屿心中踟蹰,手上却并未犹豫,思索间棍已砸下,却只见眼前散起团团黑羽。
“不好!”
邢断屿棍下落空,正恍惚间突感身后阴风袭来,赶忙一低头,又一潜身,顺势往前滚去。
陈雨晚这一记黑刀斩首,似乎也是奔着杀人去的。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这套棍法你躲不躲得掉!”
邢断屿喊话毕,舞起手中“三天紫金棍”,卷袭着一阵阵刚风,向陈雨晚冲杀过来。
陈雨晚手中的“悼寒鸦”,似乎也正在鸣泣着。陈雨晚低头看看它,本就寒光凛冽的刀锋上此时竟又笼盖上一层黑芒,不知为何,这把老刀今天竟然如此兴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负你!”
陈雨晚说罢便迎着邢断屿的攻势冲了上去,两人刀棍相拼,兵器接连发出阵阵鸣响。
邢断屿手中棍刚猛雄健,十分强横,如行云流水,似风卷残云,一套棍法下来,陈雨晚只感觉虎口发麻。反观邢断屿也不好受,陈雨晚手中漆黑瘆人的刀刃游走诡异,本该是攻击死角处却不断有暗锋袭来,让他感到异常的不自在。
“再拖下去恐要遭他暗算,速战速决!”
邢断屿心里打定主意,双手已握至棍尾,旋即上封脖颈,下扫足踝。
陈雨晚猛一低头,再以蹲姿起跳,凭反应躲过上下夹攻,却没想到这两记棍击竟是佯攻。
只见邢断屿棍下一立,撑起飞身便踹,陈雨晚见无法躲闪,只得以刀身格挡,被击出数米远。
后背刚着地,就看上头那人飞将过来。邢断屿二话不说照头便砸,抡棍的架势誓要让陈雨晚立毙棍下!
陈雨晚不慌不忙,手中掐诀口里念咒,化作一团黑羽散而去也。
邢断屿暗骂,但因为是第二次心里也有了准备,不等陈雨晚先攻,他挥棍回身便打。
陈雨晚果然现身在其后,这预判一棍正扫在腰间,陈雨晚吃痛赶紧闪在一旁,蹲着地上艰难地喘息。
以攻为守果然奏效,邢断屿不给其喘息机会,举棍杀来。陈雨晚暗骂一声,咬着牙掏出三根重铁大镖,挥手便打,趁着邢断屿舞起棍来防守的间隙,抽身退走。
“想逃?认输了就乖乖离她远点!”
身后邢断屿的话传来,陈雨晚才踏出几步便停下。
他回过身,慢慢抬起手中的刀指向邢断屿,那眼神此间竟阴冷无比。
邢断屿心头一惊,但还是强行给自己下了颗定心丸,稳住心神。
“这小子武功稀松平常,会些唬人的妖法罢了,现在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他这样想着,便骂道:“哼,不知死活!”
言罢,再次冲杀过来。
陈雨晚虽心里发狠,气势逼人,但自知若想与其硬拼取胜谈何容易。
“那便如此罢。”
陈雨晚说着,把刀抬起,刀刃向上横在身前。只见他轻轻用左手抚过刀刃,鲜血顺着刀口缓缓流下,弹指间竟盈满整个刀身,漆黑的长刀缠绕着黑红的鬼焰,那黑火即刻躁动起来,这便是饱饮的寒鸦。
“便由你来见识我的寒鸦?血缝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