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方的游侠,胆敢单枪匹马战修罗。
他对那伙歹人喝道:“还不快滚!”
那头领被手下搀扶着爬了起来,还好陈雨晚牙口欠佳,他才得捂着脖颈的伤,带着残部屁滚尿流逃了。
陈雨晚见歹人都逃了,想追却被箭拦了下来。这人射的箭如同长了心眼,他想往哪里,那箭就先到哪里,弄得他寸步难行。
他便转移了目标,直朝着射箭的冲去,使了身法正面闪过几箭,眼看到了近前。这游侠身法也极快,不逊于此初来人间的修罗。只见他不紧不慢,于危急时刻才将身位往后拉,正好躲过修罗的猛斩。
这游侠边退边射,那修罗边躲边追。游侠借树干停步,一掠便走,修罗往树干猛落,一蹬轰倒。这边尽射回头箭,那边刀劈迎面镞。
这一番追逐,年轻的修罗终是被老练的猎手抓了破绽。陈雨晚先是双腿各中一箭,又被一箭射中锁骨下方,直把整个人钉在了树上。
那游侠见他尚有余力,又补了一箭,给他另一边锁骨也穿了,牢牢锁在树上。
此人姓栾,单名一个业字,江湖上早有他的名号——凄风之眼。
他长叹一口气,自顾言道:“散步也能遇见修罗,这世道真是一言难尽……”
过了些许时刻,陈雨晚身上的修罗之气渐渐散去,昏死在树上。
栾业便把他摘了下来,抗在肩上,看看四面死尸遍地、一片狼藉,摇了摇头,回了家。
夜已近了子时,一进门妻子便问道:“怎么去这么久?还以为你不着家了呢!”
栾业道:“嗨,我不着家还能去哪里?快来搭把手,捡了个人。”
妻子见状吃了一惊,随后赶忙收拾了一张床榻,给陈雨晚放平在上面,检查伤口。
妻子又急问:“这小伙儿怎么回事啊?哪里捡回来的?”
栾业叹道:“唉,他年纪轻轻就化了修罗,正在那里大肆屠杀,我路过将他制止了,好在修罗之气散了,不然可就没命了。”
“啊?怎么会呢……”
“我见他似乎是参加会试的,角斗场中通天杀业,恐怕都落在了他身上,这体质害了他!”
妻子闻言不语,栾业又道:“给他上些药,仔细包扎,尽量少落些疤。”
妻子叹道:“唉,也是个可怜人!”
第二日正午,陈雨晚猛然睁眼,身上疼得不像话,强撑着坐起,却抽搐成了一团。
正做饭的栾嫂听见动静,忙过来看,说:“小心点,伤口别再裂了!”
陈雨晚无力地喘着气,四下打量一番,问道:“这是哪儿?”
“你昨晚遭人陷害,被我丈夫捡了回来,一直昏迷到现在。”栾嫂说着倒了杯水,递给陈雨晚。
陈雨晚正觉嗓子干得厉害,接过来一饮而尽,却还是感觉咽喉火辣辣的灼痛。
栾业此时正好进门,过来打发妻子接着做饭,自己坐在床边,对陈雨晚说:“后生,你可记得昨晚?”
陈雨晚皱起眉,只摇摇头。
栾业叹道:“不记得也好,但我该嘱咐你一句——当心你自己。”
陈雨晚无力道:“何意?”
栾业不答,反问道:“能下地吗?”
陈雨晚转动腿脚,这贯穿箭伤属实难忍,一站之下顶得他虚汗横流,打了个趔趄才强行站了起来。
栾业搀住他,从这间房里出来,一直走到了佛龛前。
他扶着陈雨晚在垫子上坐下,又从柜门里拿出一本金刚经,递给陈雨晚,道:“念吧。”
陈雨晚不解,接过来抬头看他。
“静心,破魔。”
栾业说了这四字就走开了,只留陈雨晚对着佛像诵经。
陈雨晚低声念着,不多时竟涕泪横流。
混沌中他见天地间顶着一黑柱,无数妖魔哭嚎汹涌,尽数被不知是推还是吸往上面。
过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是念完了,栾业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写着几行字,他给陈雨晚解释道:“这是回向文,加上你的名字。”
陈雨晚便按他说的又回了向,这才被搀起身,感觉心中却是有说不清的畅快,光是坐着竟无比充实。
栾业这才给他拉到饭桌,三人落座吃饭。
栾业开口说:“佛经能压住魔,千万别让恶占了上风。”
陈雨晚点了点头,摸了摸锁骨下的伤,勉强吃了一口。
他们几人边吃边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