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突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伸出右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前，那是人体心脏的位置。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去修饰他现在的心情。

难过？

应该是吧！

路明非感觉自己脑海里嗡嗡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正在离他远去，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人。

——————————

凯撒的眼角泛出了金黄色，他的心情现在糟透了，比路明非在自由一日冲他开枪时候的心情还要糟。

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纨绔的富家公子，家财万贯，行事自由狂放，可是每当夜深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会回响起母亲对他说的话。

“我们的凯撒是个善良的男孩啊！”

可是，善良的男孩就算再善良，也无法拯救已经逝去的生命了。

那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无力感，好像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他凯撒·加图索做不到的事。

凯撒是个骄傲的人，他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可是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他只能坐在屏幕前看着、无能为力。

——————————

楚子航脸上的表情很冷。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可是他只是不苟言笑，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情绪。

他会愤怒。

可是，他也会感到无助。

楚子航真的很讨厌这种无助的感觉，他曾经在某个暴雨天的夜晚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撕心裂肺地趴在高速公路的桥面上，手指死死抓在地上，指甲缝渗出血渍。

无助、绝望。

从那以后楚子航就变了一个人，他会尽力地想要让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计划和掌控之中。

他缩小了自己的圈子，变得不苟言笑，只想再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可以以最冷静的状态应对。

可是，他还是又一次倒在了这个名为“无助”的词语的面前。

——————————

“悲伤吗？”

路明非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他麻木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所放的位置，没有开口回答。

“哥哥，这就是命运啊！”

男孩的声音从侧边移动到后方，路明非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男孩手掌的温度。

“既定的命运注定了某些人的死亡......”

男孩的声音变得缓慢，可是声音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强。

“但是，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该被踩在脚下的啊！”

路明非听着男孩的话，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度，他的心脏好像又重新恢复跳动了。

“哥哥，让我们见证命运被践踏在脚底的未来吧！”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远。

“嗞~”

“嘀！嘀！”

“摩尼亚赫号，这里是傅文霈，收到请回答。”

一个声音传到了曼斯的耳边，所有人都听到了。

曼斯扭头冲进驾驶室，附在麦克风边。

“收到！”

“我需要救生艇。”

“救生艇已经就位！”

曼斯扔开麦克风，冲回甲板上，顶着漫天倾盆的暴雨。

路明非抬起了头，他注视着那个重新连接的备用数据线3号，编号是ad0012。

信号重新连接，视频里出现了水面上救援灯的亮光，距离正在不断减小，所有人都屏住气不敢大声呼吸。

“噗！”

水面上浮起了一个脑袋，他带着潜水面罩，左手臂弯里是已经昏迷的叶胜，右手将亚纪的手递回到救生艇的救生员手上。

“啪！啪！”

掌声再一次回响在总控制室里，只不过这次带头的是施耐德教授。

曼斯泄力差点瘫坐在甲板上，是副手从身后架住了他的胳膊。

“快走！”

傅文霈大吼着。

他解开面罩，人们才看清了他的脸，他的长发已经被打湿粘在脸上，可是那张脸的皮肤上已经开始有些许硬化，像是小小的鳞片，他的瞳孔迸射出璀璨的金色，让人没法和他对视。

“上来！”救生艇上的中国男人冲他吼着。

“走！”

傅文霈的表情近乎凶煞，他说出的似乎并不是协商的话，而是简单直接的命令。

那个穿着救生衣的中国男人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