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五张图,无一例外都画有那名女子,无非是场景变了。
当背景是诸多石桥的碧湖上时,那女子就站在其中一座石桥上驻足看着桥下的碧波。
当背景是柳枝垂髫的河岸时,那女子又穿行于垂枝之中,柳色模糊了她的面庞,但却把她的身材衬托的无比修长。
群山孤舟、石桥碧湖、柳蔓河堤、夕照高塔、三潭印月。
前五幅意境不一的画作都将这女子画了进去,景美,人美,一时间看的花紫衫都痴了,让她不禁羡慕起这画中之美人。
只有最后一幅竟然没把女子画进去,那幅画中有一株傲立在风雪的梅树,在这梅树旁坐着三个年轻人杯酒言欢,画作模糊了他们的面容,但花紫衫还是能看出其中一人就是正躺在床上的范家儿子。
“范叔,这女子是?”
“什么女子?”
花紫衫不明白范万春的意思,立马指向那女子在的位置。
“画中的女子。”
“画中?这画不是只有景吗?”
范万春茫然的语气让她寒毛卓竖,当她再次看向第一幅画时,竟发现那端坐在轻舟上的女子用手抚了一下眼角的泪滴。
花紫衫的第一反应是赶紧从怀中掏出卷轴把这几幅画给打碎了,但很快一道声音阻止了她。
只见画中女子轻启玉唇,“小公子莫慌,我原是这腊八山中的梅树,因为饮了范郎的几滴血,后又被范郎唤作梅娘,这才有了形体。但这幅形体也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我,范郎的父母是看不到我的。”
花紫衫停下了掏卷轴的手,她倒是第一次听说植物饮血就能拥有形体,总感觉不太真实。
梅娘说罢,慢步从画中走出,另外几幅画中的她也随之消失不见。
“小公子,我知道你来范家是想让万春叔带你上山,帮助你找到雪祸的源头,但我只能抱歉的跟你说一声,现在的范家没有办法为你引路,请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花紫衫眉头紧皱,“我来帮范家的,又不是来害范家的。你是要恩将仇报吗?”
“小公子这是何意?”梅娘语气轻柔,说出的意思却十分犀利。
“范满仓赐予你生命,又给了你名字,你却不顾他的安危,任由魔道在腊八山中肆意妄为,掀起这天大的雪祸,害的他病情再度加重。
如今我来请范叔为我引路,就是为了解决山中引发灾祸的那些魔道修士,你为何要阻拦我?”
梅娘浅笑,“小公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介灵级灵兽,连妖兵都算不上,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那些魔道呢?”
“你不行,我们行啊。”
“小公子的实力好似与我相当,又有什么把握呢?”
“我有师兄也来腊八山了,他很强的,绝对可以解决。”
见花紫衫还是执拗地不肯听从劝告,梅娘没有再辩解,而是讲起了故事。
“二十年前,白鹿书院院长破例收了一个画中带有灵性的幼童为徒。在院长的悉心教诲下,不过几年春夏,这幼童的画技突飞猛进,很快就超越了院长。”
花紫衫面色复杂地打断了她。
“你说的那幼童就是范满仓吧?”
“没错。”
梅娘慢慢走到床榻旁,就坐在了范满仓身旁,眼中波澜不止。
“在他被院长收为徒的那一年,我就有了形,而之后他虽忙于精进画技,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腊八山取景,就坐在我身旁。”
花紫衫无意再打断,这听起来是个两小无猜的爱情故事。作为一个女孩,她很难不羡慕渴望。
“也是那时,我认识了他,认识了寒鸦大哥,也认识了黑风,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岁月,他们三个经常会在我树下觥筹交错,谈论美景。
直到两年前,黑风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后来疾病好了,但黑风的食量却越来越小。”
花紫衫没有去问黑风是谁,结合刚才范万春的话,她猜想黑风应该就是那头黑熊精。
“所以范满仓就离家出走,寻找为黑熊延长寿命的法子了?”
一旁的范万春夫妇看着跟空气说话的花紫衫,像是疯了一般,不禁倍感恐慌。
“嗯,是的。我们本也以为是如此,生灵只要修炼就能延长寿命,所以他就带着黑风往梁州方向去,那里多险山峻岭,藏着不少大妖。”
“大妖?你们是想让那黑熊吃人入道?”花紫衫愤慨道。
“也许吧,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