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连升一席话把何欢说懵了。
“怎么样,这次来独山镇是冲着我来的吧?”惠连升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问道。
何欢不吱声,但是不吱声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他虽然不说话,可是惠连升下手却是越来越狠。
到最后连万江海都看不下去了。
惠连升虽然和他一样,也是这个系统里的人了,可这是在独山镇派出所,真要是把这小子打出个好歹来,那自己是要担责任的。
所以,万江海说话了:“连升,宫主任,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歇会,这一晚上早着呢,没必要这一会就把这事问出来,您说呢?”
宫学文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在这干了几年了?”
“六年了,宫主任,要不,我们去喝点茶等一下再说?”
“六年了,在一个地方待六年,你也真是能待的住,这样,你先回去,想想自己想去哪,明早告诉惠连升,我给你安排,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了。”宫学文说完这话,再不理他了。
本来他还想去劝劝惠连升呢,可是没想到被宫学文这一席话给怼了回来,自己要是再不知好歹的去劝惠连升,估计自己抓住何欢这事的功劳就没了。
所以他只能是回了自己办公室,想了想,这事还是要汇报给宋天成,不然万一出了事,将来追究起来,至少自己也是汇报了的。
所以,出了事不用慌,第一时间汇报,还得想好怎么汇报,汇报给谁,这些都要记好,要是能有录音就更好了,官场复杂,而且无情,上不去不要紧,可是一旦你没有处理好这些关系,说不定就得替领导背黑锅。
当然了,有些黑锅可以背,可是有些黑锅背了,你这辈子就完蛋了,比如去坐牢的黑锅你也敢背吗,不但是你完蛋了,你的下一代也完了,你也去背黑锅?
“宋局,您还没休息吧,我是独山镇的万江海,有点事想向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说……”
“刚刚,在例行巡查的时候,抓到了何欢,现在是这么个情况……”
宋天成心想,我说怎么没有何欢的消息,原来是被人摁下了。
“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去找惠连升,何欢这个人,谁都不能审讯,他身上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被人知道的,立刻送到局里来……”宋天成一下子急了,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有些起猛了,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惠连升此刻还在审讯室里。
“你要是觉得自己能扛下来,那你就扛下来,这个无所谓的,你要是好好交代你的事,那你还能活着出去,你要是不想说,那这个派出所你能出去我都拜你为师……”惠连升说完,照着他的脸上又是一下,此刻他用的不是自己的巴掌和拳头,而是一本带有注释版的刑法。
这玩意打在脸上可是比巴掌疼多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何欢嘴角流着血,问道。
“来镇上干嘛来了?”
“找你……”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现在不在局里上班了,我今天是临时起意回来有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惠连升皱眉问道。
何欢不想说,可是惠连升知道,这个机会稍纵即逝,要是不能撬开何欢的嘴,恐怕以后就再没机会了,所以他必须要趁这个机会把何欢的嘴撬开。
不管何欢说什么,只要是何欢走出这个派出所门,或许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继续,别打死就成,他不是习惯跑吗,先把腿打折了,人在医院怎么跑,不然我们以后还是找不到他,这后面的事多了,我们得慢慢问,一时半会怕是问不出来啥了,打吧,把腿打断……”宫学文点了支烟,淡淡的说道。
惠连升闻言,回头看了看宫学文。
“文哥,打断腿还可以接上,我听说打碎膝盖,这辈子都只能是坐在轮椅上了,而且这个膝盖也不是那么结实,到时候就说他是自己跪下的时候摔的,咋样?”惠连升和宫学文淡淡的谈着,好像这事就和抽支烟差不多那么简单。
何欢听着这两人的交谈,脊背一阵阵发凉。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宫学文是县委书记的公子,就算是他把自己怎么样了,自己也是无力报复,而惠连升和宫学文这关系他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此刻要是再坚持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以,他决定招了。
当万江海到了审讯室的时候,听到的何欢的供述简直是耸人听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