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人数可有统计?”
李璇脸色白的像鬼,河道监管她也有个名头上的监督义务,她的治下出了这种事,少不得要被扔出去顶锅。可是这河道其中内幕她真的不知啊!
修筑的时候这一切都被宫里的监管把持,图纸、石材、辅料、工期什么都不与她支会,她也不敢去问。
县令头重重低下,“回大人。还未统计出来。现在堰口的闸门根本堵不住,所以人都抢洪去了。”
袁焕非慢慢走进雨幕,豆大的雨珠砸在她脸,身后她的亲兵举着一把油布伞连忙跟上,罩在她上方隔绝了水幕,“大人,小心寒凉。”
袁焕非哀叹,“天地不仁呐……”
张安仁冷眼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县令,她问道:“李县令,你这方江面的河堤也是今年新修建的,如何别人都没事,就你这里决堤了?”
建德县令冒了一头冷汗,
“这…这…我县地势多山,水系密集,除了那猛涨的水位外,可能还有山洪冲击。”
张安仁反问:“可能?”
“报灾情后,你去现场看了吗?”
李璇慢慢别开了脸,“公事繁忙,我四处报险所以耽误了些。”
“不过我派了一些衙役去抢险。”
那些只会打几个板子的衙役?
张安仁哼笑一声没有再问。
修筑河堤要用坚固条石修砌,石缝之间还要用铁锭互相闩住,并辅以桐油、石灰、糯米汁嵌缝。
如此修建出的堤坝坚硬无比,任有滔天洪水也冲不垮。除非水位涨过堤坝,才能能为祸过乡里。
现在最滑稽的是,洪水居然把堤坝给冲垮了!这可是少见!
其中猫腻张安仁心里隐有猜测。
前方袁焕非在雨中静默,暴雨中她缓缓回头,对建德县令问道:“建德县有多少人口?”
“二十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