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布政使这样说,来这道奏疏你来草拟上奏吧。”
“请粮赈灾是吧?请写!”
何由不敢躲,任那支笔打到了身上,她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董汝昌还有在外间恍若无事的刘韵奇,心中忿忿不平。
呵呵,她提心吊胆只挣个辛苦钱,却什么锅都要背。早就不想当这什么官了,她有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可是她就是个纯纯坏人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她也骑虎难下啊!
那河道可是她布政使衙门修的?可不是宫里那河道监管接手去做的,何由卖宫里面子便全权放手,结果出了这纰漏这刘女史反倒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
袁焕非一通问责,何由咬紧后槽牙,“大人,这奏疏我可以写。但是最后还得您领衔上奏。”
听见这话袁焕非冷笑连连,“要我奏,我可就不报天灾了。这新安江堤坝今年新修,是我我就报河道衙门与河道监管贪墨公款。”
“引发天灾,天怒人怨。”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外间的刘韵奇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何由一脸虚汗,她看向外间那人。
袁焕非慢慢开口,“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么多张嘴等着我们向朝廷要粮。你们说查出出来的有关人员有哪些?”
霎时房间中的呼吸声沉重起来,一时无人应话。半晌,董汝昌缓缓发声打破沉默,
“那当然是奏河道衙门的官员。”
袁焕非看向何由,“你说说,管新安江河道的官员是哪些人?”
何由把头埋下,报了一串人名。
袁焕非点头,“河道衙门自然难逃其咎,协办的委员也同罪。把那建德的县令也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