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我。
他们的表情立刻变得冷淡,好似在怪我突然出现。
果然,女儿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
儿子则是撇着嘴嘀嘀咕咕:“死捞女,回来干嘛?大过年的还惹人嫌!”
江雪则是笑得甜腻,一副主人家的模样上来迎接我。
“雨欣姐,你回来了,哦,这几天你不在家,之远哥哥和孩子们都觉得没意思,我过来陪陪他们。”
若是从前,我必然立刻沉了脸。
家里有影音室、玩具室、小型游乐场。
哪里有那么“没意思”?
可现在,我只是点点头,真挚道:“麻烦你了,多谢。”
傅之远却立刻皱起眉,大步走过来,警惕地推开我,挡在江雪身前,一副保护的姿态。
“你什么意思?你一身不吭就这么多天不着家,要是没有江雪,我和孩子都过不好这个年!”
我笑了笑,对江雪说:“那就能者多劳,以后你也跟他们一起过年吧。”
说完,就回房收拾行李。
推开卧室的门,我愣在原地。
床上的女士睡衣,不是我的。
跟过来的傅之远有些心虚地解释:“江雪借用了一下浴室……还不是因为你没回来,床单脏了都没人换!”
他说着说着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不就是你爸妈出了车祸吗?至于抛下老公孩子跑回去吗?屁大点事就让你心急火燎的,你看看江雪,什么时候都那么积极向上。”
见我把衣服塞进行李箱,他大步过来踩在上面,冷声道:
“你耳朵聋了?要离家出走是吗?行,你监视江雪的事还没解决,跟她道完歉再折腾你这点破东西。”
我这么快回来,他大概以为爸妈没事了。
本以为,他这样轻视的语气会让我心痛万分。
可没想到,心死后就无坚不摧了。
我望向跟过来的江雪,平静地说:“不好意思,江小姐。”
江雪差点要掩饰不住得意和挑衅,抿嘴笑笑。
“没事,雨欣姐,我理解你……哦对了,你过年还没吃饺子吧?”
她去厨房拿了一盘饺子。
走过来时,一把车钥匙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掉落,那个牌子的车,最便宜也要几百万。
几百万,够让我包机赶去看爸妈了。
“之远哥哥特意做了我喜欢的海胆馅儿,雨欣姐你是从山里出来的,应该没吃过吧?快尝尝。”
那碎得不能吃的饺子,从除夕放到今天,已经变质发出腥臭味。
显然是应该进垃圾桶的食物,此时却拿来给我。
好像在提醒我:“你就是个死捞女,只配吃垃圾。”
胸口的闷痛让我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谢谢,我不吃海鲜。”
可下一秒,一把散发着恶臭的饺子砸在我身上。
儿子怒道:“江雪姐姐好心给你拿饺子,你竟然不吃!”
女儿没说话,也沉默地往我头上砸了几个饺子。
傅之远不让请育儿嫂和保姆,说他们会虐待孩子。
于是,我辞去即将晋升的工作,将两个孩子从襁褓一直带到上幼儿园。
因为早产,他们的身体都不好,还都是过敏体质。
深度水解奶粉很贵,傅之远却认为是我撒谎,想从奶粉钱里捞一笔。
直到孩子因为过敏进了医院,他才相信我的话,却只是抱怨我基因不好,生的孩子也不健康。
孩子一岁以前,我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抱完这个抱那个。
因此留下偏头痛和关节炎的毛病,止痛药都吃了无数。
只要一生病,就是两个孩子全军覆没,我更是不能休息,二十四小时时刻监控。
可傅之远却总是当着孩子的面,说我光顾着享福,不仔细照顾他们,这才让他们过敏还生病。
久而久之,孩子们也认为,我是个只会捞钱、贪图享乐的垃圾。
本以为他们长大后能明辨是非。
如今看来,他们与傅之远一脉相承,都是自私鬼!
此时,江雪故作惊慌地跑过来:“哎呀!雨欣姐,你没事吧?都怪我没拦住孩子们!”
“不喜欢吃就不吃,之远哥哥还给我炖了汤,等会儿做好了,你也喝点吧。”
她拉住我的胳膊,满脸都是担忧和体贴。
却不知他的手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深深扎进我的皮肉。
我顿时吃痛,猛地挣扎几下,她竟然飞扑出去摔在地上。
下一秒,我的脸上挨了一巴掌,又被一盘碎饺子糊了满脸。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