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磬儿目光忽有一丝飘忽,阿榆忽然向后一退。
恰在此时,左侧窗户撞出一个壮硕的身影,直扑向阿榆原先的位置,瞧模样竟是想将阿榆一头撞入水中。
若阿榆真是寻常小娘子,被这么撞下,即便不曾摔落水中,也会给撞得半死不活,由人摆布。
这是多大仇,多大恨?
阿榆的笑容冷了,眼看那壮汉一头扑空,要扑住栏杆,借着栏杆挡住去势时,她抬脚便是一踹,正中其裆下。
壮汉痛得惨叫,双手不由地缩回,捂向裤裆。
阿榆此时已在惊惶叫道:“这人怎么了?为何如此想不开?”
她一边叫着,一边伸手向前,看着似要拉住壮汉,却在按住他肩膀时骤然加力,将其猛地拍向栏杆外。
但闻“扑痛”一声,壮汉已然落水。
在水中扑腾之际,他竟未停止惨叫,又痛苦又绝望,似乎……某物被踢爆了?
阿榆再抬头,磬儿正懵逼地看看阿榆,又看看壮汉,闹不清那一瞬究竟发生了何事。
阿榆睁大无辜的眼睛,问道:“磬儿,这人是谁?为何想不开跳河?”
磬儿嗫嚅道:“他……好像是此处的园丁。”
可他哪会想不开跳河?
开什么玩笑!
这园丁可是江九娘为秦小娘子准备的大礼,就准备在秦小娘子半死不活时出手救人,把该办的不该办的事都办了,让秦小娘子无颜见人,从此能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一个下贱厨娘,只配嫁给卑微园丁……
磬儿看着阿榆不紧不慢地走近自己,对下方河流中挣扎的园丁视若无睹,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冒了上来,且越来越怪异。
她不敢相信,但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叫道:“是……是你?”
阿榆奇道:“我?我怎么了?我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厨娘而已……”
磬儿似信非信,但后退的脚步顿了下。
阿榆已走到她跟前,一把拎住她前襟,清清淡淡地说道:“我都是个小厨娘了,还要害我?人性呢?”
磬儿大惊,待要挣扎时,却觉阿榆那细白的手极有劲,钢索似的扣得她喘不上气,然后她的脚便悬空了。
水里的园丁好容易从剧痛里略略缓过来,“啊啊”叫着,吸着气努力要往岸边爬时,但闻惨叫声响起,上方栏杆里一个人影翻落,直直砸在他头上,又将他砸回了水中。
直到被扔下水,磬儿才敢确信,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厨娘力气大得出奇,刻意扮猪吃老虎,先阴了那园丁,又阴了她。
好在她会些三脚猫的泳技,扑腾几下,终于艰难地从水中露出了头。
还未及换口气,便听阿榆惊惶叫道:“快,快抓住这竹子!”
磬儿还没来得及思索该答应还是拒绝,一根竹子便当头砸下,正扫在她肩膀上,痛得她尖叫一声,又向水中沉去。
那边园丁醒悟得早,虽被磬儿砸得眼前一黑,回过神时什么也顾不得,往对岸疯了般划过去。
阿榆随手一竹竿捅过去,又将他压入水中,口中却叫道:“喂,喂,岸在这边,你往哪里游?被淹迷糊了吗?”
园丁哪还有力气跟她争辩,只想着快快逃离这根要命的竹竿。
可那竹竿有意无意地撩过他眼睛,让他睁不开眼睛,根本辨不出该往哪个方向逃。
头重脚轻之际,他正剧痛着的某个部位半浮出了水面。
然后,那根竹竿,毫不犹豫地捅了过去。
又狠又准……
园丁惨叫一声,沉了下去。
这一回,他没能再浮起来。
浑浊的河水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
磬儿在稍远处浮上了头,惊恐地看着水面,以及水面上持着竹竿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还在忧愁地惋叹道:“他怎么回事,为何要想不开?磬儿,原来你会水呀。赶紧救他,救他啊!”
那根要命的竹竿捅向磬儿,要赶逐她奔赴园丁沉没的方向。
磬儿跟见了鬼似的惨叫一声,一头钻入水中。
若不被捅着,她、她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淹死吧?
阿榆也不着急,提着竹竿走在廊前看着水纹的波动,依然一脸的担忧关切.
“磬儿,你真的去救他了吗?真是……感天动地啊!”
说话之际,她已察觉磬儿的方位,正要有所动作时,却听廊道尽头那间屋子窗扇吱呀声传来,似有人正开窗,不觉怔了下。
还真有人在这里?
阿榆丢下竹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