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能指望我给他烧纸?”
阿榆“嗤”地笑了,“若在你沈府弄死他,怕你也会跟着有麻烦。”
沈惟清道:“娘子的事便是为夫的事,一点麻烦,何足惧哉?”
安拂风听得一哆嗦,睨他,“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儿!沈惟清,你也有今天!”
沈惟清摸摸鼻子,坦然笑道:“在阿榆跟前,我的确一文不值。便如你那个小伙计,若敢在跟你前拿乔作势,你待如何?”
安拂风哼了一声,“他敢!”
最近阿涂尤其乖顺,乖顺到她都有点担心了。
家里一直未见高家前去提亲,也不知高家出了什么事。
咦,高家跟安家提亲,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但她也顾不上细想这次的高安两家联姻,跟她刚退掉的高安两家联姻有何差别,先听沈惟清说起眼前之事的进展。
韩知院此事干系极大,虽然线索都指向昌平侯府,但牵涉储位与皇子,昌平侯又是许王母族,若无确切证据,冒然行事,最终若不能将昌平侯定罪,必定遗患无穷。
这些年心腹朝臣也看得明白,不论官家当年是如何做的,至少如今,他企盼自己的皇子们能手足情深,休戚与共。
若楚王真是被谋害,谋害之人只是昌平侯,此事倒还好处置;
但昌平侯无端端的,为何谋害楚王?
众人也只会想到他是为了他的妹夫,许王。
然后,许王于此事知晓多少?
若是知情者,甚至主使者,平时许王与昌平侯表现出的不睦,究竟是真是假?
最终呈到御前的,必是围绕储位的一桩惊天大案,并由此引发出另一场腥风血雨。
韩知院同意沈惟清看法,只能继续搜集昌平侯的罪证,尽快找出那条毒虫与昌平侯府的关系,同时寻觅能认出此虫的能人异士,看能否治愈楚王狂疾。
至于阿榆所提昌平侯等人可能的反击和算计,沈惟清苦笑了下。
“此事……防不胜防。”
当日窦尚书为讨好许王和江家,对沈惟清、王四用刑,也曾一时得意,但沈家利用窦七郎贪墨军饷之事迅速展开报复,令窦尚书焦头烂额。若想翻身,真得等许王继位之后了。
如今沈家手边的东西威胁到的不仅是昌平侯,还可能是许王,所面临的风雨只会更大。
安拂风听得焦躁,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不然,我请阿爹去官家跟前说说?官家常说阿爹耿直,还是愿意听阿爹进言的。”
沈惟清摇头,“万万不可。官家所看重的,正是安殿帅的忠心耿直。若安殿帅卷入这些事,被官家疑心偏向哪位皇子,存了私心。若是如此,官家不仅不会听安殿帅的话,还可能会疏远安殿帅。”
安拂风顿时噤声。
她素来我行我素,做事随心所欲,并无太大顾忌,便是因为安泰甚得君心。
哪怕出格些,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安泰瞅着官家休息之际,叨叨几句宝贝女儿不省心之类,官家只会觉得这个心腹憨得可爱,反而会心情大好地出言劝解。
也因安泰念叨得多了,官家对安拂风很是亲切,偶尔见面时,言谈之间与待自家子侄无异。
安泰不通做官之道,为将之道也平平,能这般步步高升,一大半是因官家的宠信。
真的失了君心,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阿榆心里盘算了下,忽道:“你回来得这般晚,是不是去见寿王了?”
安拂风尚未解阿榆之意时,沈惟清已感慨道:“阿榆,你若是男儿,去谋个一官半职,指不定大有出息。”
安拂风懵道:“打算让寿王去说吗?阿爹说不得,难道寿王就说得?”
沈惟清道:“若是其他事,寿王也不宜多言。但此事关系楚王,且官家也喜他们兄弟情深,此事便说得。
不必提昌平侯,只说我提了下,找到的那只笼子可能与兄长病情在关,苦求官家找能人通过那虫子救兄长就完事。
至于其他的,我让他一问摇头三不知,说审刑院还在查,我不肯跟他提及即可。”
安拂风不解,“为何不直接禀知官家?”
阿榆道:“若直说了,一旦牵涉昌平侯或许王,指不定便会引得官家起疑,以为寿王别有居心。他什么都不提,首先他自己便摘出来了,也可显得审刑院审慎,轻易不肯牵涉皇子之意。”
安拂风渐渐悟了过来,“但官家既知审刑院查到了这么个毒虫子,事涉楚王,又岂会不管不问?他应该会召你或韩知院问个明白吧?”
阿榆道:“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