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做寨子是最好了。”
“刘汉三,你别逼我!”村长握紧手中的长矛。
“我逼你?”
刀疤脸还维持着脸上的笑:“你以为,你们在这个村子,真的可以躲一辈子吗?”
“等战事缓和,任何一国知道有你们这样一个不服王权的存在,剿灭是必然的事,不如给我。”
村长闭眼深呼吸,再睁开眼,眼中的愤怒更多被无奈所取代。
“刘汉三,大河村的村民只是想过安生日子,你没有必要为难我们。”
“你若想要兵器,我们分你便是,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
“哼”,刘汉三一把抓过旁边的小马,拎着她的衣领,目光如刀,一遍一遍剐扫小马的脸。
“老头,这是你的女儿吧?”
他冷笑:“丧子之痛,看来你已经走出来了。”
村长还有一个儿子?魏五心道,这怕是新仇旧怨了。
她身后摸索,试图能够找到一块尖锐的石头,好在足够幸运,真摸到了一块,只是棱角极多。
双手缚在身后,绑得很紧,魏五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向,有些艰难地,搓割手腕上的绳索。
实在是不方便,绳子还没切开,双手就已经鲜血淋淋。
魏五顶着一头冷汗,忍痛继续尝试,侧耳仔细听双方的对话。
“我不欠你的!刘汉三,你欺人太甚!”村长彻底愤怒了。
“你不欠我的?”刘汉三站起身来,往村长那边走了几步,魏五这才发现他的腿是瘸的,但是男人十分在意,所以走路的时候会特意隐藏自己的残缺。
他愤愤指着自己的腿:“你就是欠我的,老头,如果不是你,我这只腿就不会瘸!”
“你的腿不是我弄瘸的,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就是你!”还没等村长话音落,他怒喊道。
“两军交战,我和你儿子一起被充了兵役。正好成了一队,一队中只要有人逃了,其他人就会连坐。我知道,我们都不想来当兵。于是我逃了,还拉上了你儿子,我明明就是为了你儿子好。”
“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当了逃兵,就不配为律国人,只收留了我们几日,就将我和你儿子一起赶走了!”
他拖着瘸掉的腿,一步步走到村长面前,指着他的脑袋。
“你怕被我们连累,逃兵的家属会被贬为奴隶,你怕了,于是将我们赶走,你连你的儿子都不要了!”
信息量过大,居然从普通的劫村敛财,变成一桩这么久远的怨恨。
村长掰开他的手,“当年让你们走的时候,我给了你们足够逃往外地的钱粮,你还要我怎么样,官府不是瞎子,邻里更不是,你以为能在我那躲多久?”
“但是你呢,你是不是抢走了我儿子那份,独自一人逃之夭夭,却不想,被官府给抓到,瘸了腿!”
刘汉三不肯承认,这些怨恨堆在他心里多年,怎么肯相信是自己的错。
“那是他活该”,他一瞬不瞬盯着村长的眼睛:“你呢?所以你躲兵役和赋税,逃了出来,重新组了一个这样的村子。”
“让我看看,这其中有多少逃兵的家属。哦——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为了逃兵役做了什么事。”
“呵!”
刘汉三环视一周:“我忘了,你村子里还有魏国人。”
他抓住村长手里长矛的另一端,暗自较劲。
“老头,你可真是表里不一。和这些魏国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忘了自己是律国人了?”
村长深深叹了一口气:“刘汉三,我真的累了,两国连年交战,我实在是已经厌恶了,这样打来打去的日子。”
“我曾经忠于律国,可是不管国家兴衰,苦的永远都是百姓,上头忙着用战争来扩大疆土,收敛钱财,谁管我们的死活。”
战争之后,城池与百姓,不过是胜利者眼中的战利品,失败者眼中的献祭。
“你做你的土匪,我种我的地,这样不好吗?”
“不好,不好!”
刘汉三抓长矛的手青筋爆起,眼中缀着疯狂的火焰:“恨死你了老头,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却在这偷偷建了一个村子。我既然找到你,你就得把欠我的还给我!”
“我不欠你,我什么都不欠你!”村长挡在最前面。
刘汉三却不干,眼看就要打起来,身后的小许提着长枪猛然上前,枪头一刺,正擦过刘汉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