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契!脑袋发昏了?大街上打人?啊?”
关二契凶狠的眼睛看见关工时愣住了,他不甘横瞪地上的三人,脾气不小得站起来,然后在关工面前垂下脑袋。
闷闷叫了句:“哥。”
他张嘴还要说几句不好听的,关工一眼把他的话堵回去。
“少放屁。”
关二契咬牙切齿闭嘴,甩手又给了关盼儿一巴掌,所有人都没想到。
“啪!”
“哒。”
“小蹄子,闹到你爸头上了!”关二契骂道。
关盼儿憋着一口气,到底没反击,宝珠送她的木蝶摔了,她急着捡起来看看坏没坏。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关工来了,他的孩子关二契不好管,管自己的孩子总没事吧。
他指了外面一圈邻里:“都看到了吧,这是我的家事,爸爸打女儿天经地义,谁也别给我乱嚼舌根子。”
事情还没解决,他就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前奏,仿佛知道关工来就是给他撑腰的。
关工揪他耳朵,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羞。你要点脸吧!”
“自己女儿不好好待,可有得你后悔的!”
他看了眼关盼儿和她手里的木蝶,温声问:“盼盼有没有事?你爸是个老糊涂虫,你别怕,大伯给你撑腰。”
梦芾皱眉,拉起宝珠,给她拍拍裤子上的灰,心疼抱抱,然后站到关盼儿前面,安抚似的也拍拍关盼儿。
“爸,有没有事你看不见?”
关工情绪稳定:“爸看见了,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解决,别伤了和气。”
“和气?爸,你是想当和事佬,真为两边好?别笑死我。”梦芾一手抓着关二契的背心。
“你就纵你弟吧!哥哥当到五十多快六十岁了,弟弟还被你当个宝!我告诉你,这事必须在这里解决。”
她喊道:“父老乡亲们,大家别着急走。看戏看到尾,讨钱讨到底。”
关工皱眉,语气还是很好,语重心长道:“你也看到了,你解决不了啊芾宝,爸肯定给我们盼盼一个公道。”
转头斥关二契:“愣着干什么!给你女儿道歉,当爸没个爸样!”
关二契看着关工,似乎在说——你要我道歉?
他嘴唇嚅嗫着,好像在犹豫。
“爸爸!”宝珠握紧关盼儿的手,鼓起勇气朝关工道,“道歉没用的,道歉是能缓和矛盾,又不能弥补损失,我们要二叔把盼姐姐的钱还给她。”
关工看着宝珠,没想到她会开口。
“小学生都懂的事,爸,你应该也懂的。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也听说了,让你像当初维护宝珠一样维护盼盼,你做不到吗?”梦芾说。
关工说:“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
梦芾打断他:“什么一家人。”
她指着关二契:“他偷你钱的时候可没想过是一家人!哦,我早该知道,你永远只会维护你的弟弟,你和你弟才是最亲的血缘,我们不是。”
“你弟做过什么你都该知道吧,爸!你不是自诩对镇上所有人的腌臜事都了如指掌吗?你就是偏心!”
这些话里说没有自己的情绪是假,梦芾不仅是给关盼儿说话,也是在发泄自己那么多年的不满。
“别闹了。关梦芾,听爸的,我肯定给你解决,让你满意,这总行了吧!”关工说,“那么多人看,你不嫌丢脸?”
“不嫌。”梦芾盯着他,“是你怕丢人而已。”
“你……”
关工无法,只好让关二契把钱还给关盼儿。
关二契一动不动,看着关工,似乎还在等他给台阶,了解此事。
关盼儿仰头,目光深深,掷地有声道:“爸!还钱!”
少顷,关二契两手一摊,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没了。”
“怎么会没了,今天中午才给你。”梦芾质问。
“关梦芾,对你二叔客气点。”关工提醒道。
梦芾只是飘了关工一眼,不搭理他。
关二契无所谓,吊儿郎当:“没了就是没了,你不是说我du吗?du没了喽!”
“关二契!”关盼儿不再躲两人身后,她拧眉死死盯着关二契。
这是她第一次喊关二契的名字,愤怒如果可以化为实质,现在就应该把关二契烧烂烧死,